三人一入敌群当真是惊险万分,即便有卡布里当前冲杀两人也觉得身边全是刀影,左右抵挡,万不敢分神。从冲入到冲出,不过三个呼吸,当看到卡布里转身回望,两人才发觉已然杀了出来,这才注意到手上长枪已断,竟是不知何时断的。守城士兵也刚好冲杀过来,迅速重新列阵,无一伤亡。再看敌群一百七十人,个个带伤!好一群猛虎,好一队雄兵!以不敌异族的武技实力,竟然杀得敌人个个带血!经此两阵冲杀,巴基修斯和姜戈对武技理解更深,自身实力水平也是摸了个透彻,心情也不似方才那般紧张。
巴基修斯扔了断枪,拿出了老魔法师多多林老师给的灰杖,姜戈脚尖挑起一把异族大刀,接在手中,颠了颠份量,两人相视一笑,已然做好准备。卡布里一看,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雏鹰已然起飞,很快就能任由翱翔。
“杀!”一声大吼,卡布里又当先冲杀回去,巴基修斯和姜戈跟在其后,这次却是落下点距离。士兵又是以雁阵流转冲杀。要不说异族就是愣,愣的不开化,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个个带伤也不知道逃,瞪着大眼依然举刀硬拼。
又是三个呼吸,待得三人回望,士兵迅速重新列阵,全都在脸上挂起轻松的微笑。再一冲杀,来袭异族重伤了一大半,缺胳膊断腿的不在少数。尤其三人冲杀的一路,全是死尸铺就的血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正是时机!
“杀!”卡布里又是一声大吼,当先冲杀,姜戈一转杖花随身冲上,卡布里一轮刀上血珠,仅仅跟随。两侧士兵再次摆雁阵流转冲杀。可以看得出,这些异族,怕了,喊得都差了音,眼神里透出了恐惧,有些异族手上的刀都开始抖个不停。
不到三个呼吸,这一次冲杀真是太容易了,砍瓜切菜一般,几乎阵胆三人就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转身回望,众士兵迅速列阵。每个人脸上、身上都是鲜血,却露出了灿烂的微笑。这微笑发自内心,这微笑如此快意。快意得让敌人胆寒,真诚得让敌人腿软。巴基修斯看着剩下的三四十个如同第一次到陌生环境中的小猫小狗一样发抖的异族,真亏得他们那么凶狠、残暴的模样能露出这么可怜的表情。心想,如果这个时候大吼一声,一跺脚,是会把他们吓跑、吓尿、四散而逃,还是会把他们吓得就地一躺而装死呢?想到这巴基修斯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一声笑,可把这些异族最后的心理防线给击破了。本来就瑟缩发抖的异族,妄想以靠在了一起来抵挡恐惧,没想到这下子抖得更厉害了,听得这一声笑,异族的群里传来了闷闷的哭声,冷风一吹还飘来一股尿臊。
尽管如此,卡布里可不打算手下留情,挥手指挥,打手势列阵,又是第一次冲杀的尖刀冲击,正适合对付抱团的敌群。
“杀!”卡布里当先冲击,巴基修斯、姜戈紧随其后,士兵列长阵冲击。
可怜的异族,个个带伤,缺胳膊断腿的,逃都不会逃。一阵袭来,卡布里猛力一撞冲开抱团,随后人群乱刀扑杀,死了个绝。
打完收工,收拾战场,有用的东西不多,那些异族的破衣烂甲没多大价值,一百多把大刀品质倒是不错。这伙异族也是穷的可怜,盔甲破烂不说,还有不少人使着粗制滥造的木头棒子,不过也幸亏是这样,不然凭他们那普遍比城卫士兵高出一层的实力,再武装到牙齿,还真就打不过。
虽然大胜,可是城卫也牺牲了三十七个兄弟。为了防止瘟疫传播,肆虐城里,也就不带回安葬了。将那些异族尸体剁开了,就地挖坑掩埋,埋了好大一片,土地都被血液染红。
守城的兄弟们遗体被放进了整齐的墓坑,成雁阵的墓坑中心还摆上了一座石台,询问作用,说是让死去的兄弟摆雁阵用来镇压这些死在雁阵下的异族亡魂,石台以后用来祭祀,让兄弟们死后得祭祀不寂寞寒苦。
在这个世界的确会有亡魂存在,巴基修斯好歹是个魔法师,在感应下可以看到,死去的城卫士兵列雁阵,杀气腾腾地监视、镇压着在满地死得零碎的异族们,看那些战败的亡魂,他们缱绻盘缩在地下直发抖,丝毫不敢反抗。
士兵们把破碎的异族盔甲堆在祭祀石台上,列队摆雁阵,唱起了雄浑却哀婉的战歌,为牺牲的兄弟们送行。列队前当先三人是卡布里、巴基修斯和姜戈,三人神情肃穆,俱都闪烁泪光。
伴随着哀婉的战歌,卡布里说:“这一战大胜,不辜负兄弟们亡魂。日后人城我守,家人我养。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进入冻祭的风有些微凉,清冷的两轮蓝月在天空证视这庄严的誓言,空气里飘着浓烈的血腥,满地仇敌的鲜血如同祭奠给亡魂的美酒,似乎,那风声,就是牺牲的兄弟们庆功的欢笑……
巴基修斯和姜戈,和城卫们唱着凯旋的战歌回城,这战歌还是送葬的那首。原来这战歌这样悲伤,原来这战歌这样哀婉,原来这战歌这样雄浑,唱着这样的战歌,笑是笑不出的……
姜戈明白了,怪不得新兵笑着唱,老兵哭着哼……回去的众人受到了城里正焦心等待的人们热烈的欢迎,一个个一家家拥在城门排在道路两旁,凯旋的英雄自然是受到了英雄该有的欢呼和礼遇。
当先的卡布里面露微笑,接过猫女小倩送上的谷蜜酒一饮而尽,等巴基修斯和姜戈凑过头去也想趁机占一碗酒的便宜,人家白眼一翻,小腰一扭,走开了,还没等两人尴尬,就有城民送上了美酒。二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杯还没递回去,就被欢呼的城民抬起来抛上了半空。
笑过、闹过、庆过,后面人群一肃,三十七个人,捧着三十七具铠甲、兵器,也都进了城来。有城民不停在回归的人群中扫视、寻找,扫视的人里有人认出了三十七具其中的铠甲或兵器,不禁捂着嘴落下泪来,极力忍着却也还是难掩悲伤的哭泣。
三十七具盔甲和兵器由捧甲的士兵送回到各自归属的家人手中。一声声“我回来了。”在捧甲的士兵口中响起。家属只是默默地哭泣、点头。经历过不少苦难的城民都很坚强,战争不可能没有死伤。
捧甲士兵回归,列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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