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巴基修斯多皱眉两分钟,塔塔尔献宝似的谄媚一笑,说他的腰包里装的都是花粉。因为他的赤蛊都是飞蛾虫,所以不论什么时候他都需要大量的花粉来喂养蛊虫。
巴基修斯四人听了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巴基修斯盯着塔塔尔摸着下巴思考良久,才对着他说道:“既然你这么识趣又这么配合,就把你放出来透透气吧。希望你能把握机会,不要做些让我们失望让你丢命的傻事。”
在巴基修斯的授意下,姜戈一斧子就劈开了塔塔尔困身的黄蜡桶。这个困人的办法是巴基修斯搞出来的。本来这是一种流传很久的酷刑,把人塞进结实的木桶里,再浇灌进融化的黄蜡,刚灌注进去的黄蜡,热度能够把皮肉烤熟,等黄蜡凉了再进行加热,黄蜡再融化就会往烤熟的肉里钻,被困在木桶里的人就会痛苦难耐,再倔强的人、再严实的嘴,再绝密的阴谋也会全都不管不顾地说个一清二楚。
不过,天变之后,出现了超越以前人类极限的力量体系,比如魔法、比如内炁等,在新的、完全不同的力量体系广泛普及、流传后,这个刑罚就很难再起到折磨人的作用了,因为那么点小痛苦根本不能对那些高手造成影响,所以也就被渐渐淡忘,而黄蜡自此以后只被作为照明燃料来使用。不过巴基修斯不是利用黄蜡来折磨人,而是利用它冷却后会半晶体化,变得坚硬如铁的特性。
能够被放出来,塔塔尔自然是大喜过望,连连拜谢。这证明他可是顺利地走出了保住命的第一步。蓝月让人给他拿来了一些食物和衣服,虽然没有放他自由行动,但是也给他安排了一间有松软被子的囚室。
刚被放出来还没舒展几下酸麻僵硬的四肢腰腿,塔塔尔就赶紧谦卑、恭谨地继续展示他的价值,希望能够在巴基修斯四个人的心里再提高那么一点点的地位,来保证他不会被立刻宰了。
塔塔尔弓着腰跪伏在地,却又向上抬着头谄媚地笑着,尽量表现得驯服,恭谨地说道:“塔塔尔自然知道自己的用处,不敢耽误大人的时间。对于所有蛊虫来说,花粉掺和虫尸液既是补药也是毒药。以适当的比例进行稀释,喂养给蛊虫可以促进蛊虫生长和进阶,但是虫尸液比例稍微高上那么一点点的话,就是蛊虫最怕的剧毒。”
巴基修斯一笑,把塔塔尔放出来,想听的就是这个。至于塔塔尔的小心眼,早就被蓝风月城最大的四个人精给看穿了。不过也无所谓,敢放他出来就不怕他敢趁机作乱。而且,巴基修斯还盼着他趁机作乱或者逃跑呢,那样更方便他借题发挥,趁机下套来坑杀敌人啊。实际上,蓝月还特意给他换到了守卫力量相对薄弱的地方进行关押,意图引诱他逃跑或者搞些小动作。
经过巴基修斯之前的教训,蓝风、蓝月哥俩的魔法领域一直笼罩全城,所有动静都不可能逃过他们俩个黑袍大魔法师的感应,哪怕是一只渺小的乱飞的虫子。
得了塔塔尔提供的办法,巴基修斯一刻都不想耽误,赶紧就让姜戈搀着,叫上蓝风、蓝月回塔顶静室进行试制。按照塔塔尔的说法,五百份重量的花粉掺和一份重量的虫尸液,搅拌、调和到一起,先会变成粥一样的东西,然后继续搅拌,直到全都变成蓬松的细粉就算完成了。
在城主魔法塔顶层的静室中,巴基修斯皱了皱眉头,又拿出了才放下没多长时间的刀,咬着牙,又从胳膊里挖出了一条虫尸,递给了姜戈。
没办法,不管他们信不信这个叫做塔塔尔的俘虏的话,要进行试制就得先流血。而且万一真的有效,那可就乐了,凑够对付残存四使的量,还不知道要再挖出来多少条呢。
在躲得远远的巴基修斯、蓝风、蓝月夹杂着坏笑又期待的目光中,姜戈紧张得咽了口唾沫。把虫尸抓在手里,按照巴基修斯的指点,用内炁凝聚成刀,小心翼翼地切开了虫尸,想象中的汁水全都喷溅出来流得到处都是的情况没有发生。这让巴基修斯和蓝风、蓝月那有点期待的小心思有点失望。
一股暗红色中夹杂着点点青色闪光的粘稠虫液顺着姜戈切开的口子慢慢地流了出来,太美了,就好像火烧的残霞挂在无垠星空下。姜戈被这美景惊呆了,就站在那里看着,发愣。
虫液一见风之后立刻变得有些凝固起来,还好姜戈及时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在巴基修斯和蓝风、蓝月刚刚瞥到他手上的美色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叹时,虫尸里的虫液就已经被姜戈挤牙膏一样,一把撸进了装满明黄色花粉的铜钵里,利索地抄起预先准备在一边小铜杵就认真地搅拌了起来。
巴基修斯和蓝风、蓝月不禁同时发出了“唉……”地一声惋惜,叹了口气。仅仅瞥到了那一眼的风采,心里就玩命地提醒他们错过什么样的美景,不禁懊悔不已。
不过蓝风、蓝月想到万一塔塔尔提供的这个药剂有神效,那么巴基修斯就要继续“破费了”。那么,用不了等多长时间,就能再看到那个美色嘛。
想到这,哥俩心里就不由得充满期待地扭头瞥了一眼巴基修斯,而巴基修斯被他们这古怪的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无端端打了个冷颤。
蓝月一拍脑门,心里暗道:“哎呦……这是想什么呢,竟然还期待巴基修斯大哥割肉流血……真是期待……不是,真是罪过……”
看蓝月一拍脑门,满脸的懊恼和悔过,蓝风心里也明白了自己刚才的想法有点呵呵……再看大热天冷颤的巴基修斯,脸上就不禁露出些许内疚和羞愧。赶紧献殷勤地给巴基修斯端茶、倒水、搬椅子,蓝月反应也不慢,看没活干了,就主动给巴基修斯揉上肩膀了。
巴基修斯被这哥俩突然抽疯的行为举动弄得心里更是毛毛的,尤其蓝月那白嫩细腻得不像话的手一搭在肩膀上,他全身就直起鸡皮疙瘩。
巴基修斯扒拉开蓝月在他肩膀上施展着根本毫无章法的按摩技巧的手,没好气地说:“你俩到底要干嘛?有话直说好不好?别搞这个搞那个的,尤其蓝风你,就你那对小眼神看得,让我心里毛毛的。”
蓝风脸一红,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蓝月一抿嘴,大义凛然地哀求道:“巴基修斯大哥为大家不惜割肉挖虫子,实在让人敬佩。我们哥俩是想,能不能下一条虫子,让我来取虫液啊?”
蓝月这前半句还是不错的,蓝风听得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但是一转到后半句这味道就变了,赶紧插话打断道:“唉?不对啊,阿月。怎么是让你取虫液啊?为什么不是我?这个粗活还是我来干好了,你不是干这个的材料。”
巴基修斯算是明白这哥俩为的是啥了,抬手一拍脑门,叹了口气,那个无奈和无力啊,心里忍不住吐槽道:“这俩活宝……真他娘的丢人。要不是躲不开,非装作不认识这俩货不可。”
哥俩本来争得正欢,一听见巴基修斯那声轻微的,略微夹杂着复杂的感情的叹气,蓝风赶紧换上一副笑脸,蓝月赶紧表现出哀伤和痛惜。蓝风嘴快,说道:“当然了,我们这么做还是为了给巴基修斯大哥分忧。毕竟痛苦都是您一个人承受的,我们也想做点事来表达我们希望能够与您同甘共苦的心情。”
蓝月也赶紧表达自己的心情,其实哥俩就是想遮掩一下被巴基修斯识破的尴尬。急急开口,接上蓝风的下文,不过,着急是会出错的:“嗯嗯!蓝风说的只是我想说的一部分,其实我更让我揪心的是,巴基修斯大哥的身体,这么多伤痛还没恢复就又要添新的伤,实在是让人觉得痛心,让人觉得漂亮……那个啥,觉得……觉得……”
蓝风赶紧补救一句:“崇敬……”
蓝月借坡下驴道:“对!崇敬。”
巴基修斯毫不掩饰心里的鄙视,揶揄道:“呵呵……少扯犊子了。你们俩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们昨天吃的是什么,还跟我这装孙子,我又不傻。先说好了,再挖出来虫子,一人挤一条。”
蓝风听了,赶紧咧嘴赔笑。笑得那个灿烂啊,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变笑还边埋怨道:“嗯嗯!阿月,都是你,非得胡说八道的,拐弯抹角地搞什么啊,看把巴基修斯大哥惹生气了吧?”
蓝月听了一翻白眼,毫不客气地撩袍子就踢了蓝风一脚,小媳妇似的数落着:“说什么你?哪个臭不要脸的先装孙子的?也不怕哪天喝凉水砸掉了下巴。要不是有人先呵呵了,我能顺杆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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