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听了,一个劲地摇头,说道:“不对不对,既然富家公子爱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要娶别人为妻,只是娶她为妾?”
巴基修斯一翻白眼,毫不犹豫地赏了胭脂一个爆栗,教训道:“我说的你敢说不对,反了你了?再说了,你傻啊,人家一个富甲一方的大少,一个豪门望族的继承者,你觉得即便是为了脸面能娶一个被人宰了的死鬼的老婆为妻吗?
要我说,富家胖子的家人能够同意娶个生了孩子的女人进门就不容易,还肯给那个女人一个小妾的名分,已经足够证明那个胖子是多爱她了!我想,为了能娶那个女人进门,这个胖子肯定没少付出……”
胭脂两只小手不停地揉着头上被巴基修斯敲出来的大包,泪流满面地问道:“这……真的是这样吗?”
巴基修斯突然很伤感道:“我想是的,我出生在郡王府,我母亲是个矮精灵,不仅连个名分都没有,还被扫地出门,最后惨死街头都是我父亲偷偷去收尸的。被埋在乱葬岗上,连个正经的坟都没有。而我,一直是由下人照顾,从来都是被当做一个高等奴隶一样。直到郡王被诬陷获罪,家破人亡,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才知道我父亲的无奈。仅仅享受了一顿饭的亲情,就流落一方,成了背负血仇的乞丐。
而那个富家公子的家人竟然愿意给那个女人一个名分,不仅如此,那胖子还愿意饶恕他仇人遗留的孩子连续七次暗杀和冒犯,这已经是很大度、很善良的人了。而且,我敢肯定那胖子必然是真的喜欢……”
胭脂听闻,突然伏案,哇哇大哭起来。
巴基修斯被胭脂这个突然的举动搞得很尴尬,蓝月忙问:“怎么了?巴基修斯大哥打疼了?”
“嗯……呃……不是!”胭脂先是点头,旋即一愣,赶忙摇头,解释道:“我一直以为古册中记载的是骗人的。认为那是富家公子和那个女人联起手来瞒哄人的把戏。”
众人愕然,蓝月说道:“呃……那也不值得你哭得这么戏剧化吧?”
胭脂尴尬得俏脸一红,辩解道:“人家就是一时激动嘛,为了误会人家那么长时间而自责。我一直以为富家公子和那个女人…呃……不对,应该说是那个母亲,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人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呢……原来是我误会他们了……”
巴基修斯摇摇头道:“唉……真是个……善良的娃娃……你说你这样的人,咋就能加入蛊先生的麾下呢?他就不嫌丢人嘛?”
众人听闻,表情不由一僵,胭脂还挂着鼻涕和眼泪的脸上突然一愣,同样很是愕然……
八卦够了别人和前人的家事,还是要回归正题。巴基修斯让龚功乐送哭成了泪人的胭脂先回地牢,然后哥几个好奇宝宝似的开启了神奇的镜像监视,从大壮那传回来的镜像还在狂飙中,而塔塔尔那边刚刚好跑回了四位蛊使的营地。
守营巡逻的卫兵听到蛊虫发出来的示警,立刻就站了起来,满眼的警惕,提刀的提刀、拿枪的拿枪,哪怕并不会用也得装装样子才是,为首的人提了提胆气,警惕的望着不远的树丛,大喝道:“来这何人!”
自暗处转出来一个身影,不耐烦地训斥道:“混蛋,连我的气息都认不出来吗?”
来人并非旁人,正是塔塔尔。只见他额头鬓角微微被汗水打湿,尽管眼神犀利,却也掩饰不住一路奔袭那风尘仆仆的疲惫。见是塔塔尔,巡逻的守卫头领顿时收敛起了一脸假模假样的严肃,换上了谄媚的笑脸。
为首的守卫头领,扔下手里的长枪,掉头哈腰地上前给塔塔尔边擦靴子边说道:“哎呦!原来是塔塔尔大人啊……嘿嘿……小的罪过,看来我这脑子跟我那虫子一样……”
看着守卫头领那贱吧啦叽的德行,塔塔尔倒是很受用,大大方方地享受这个守卫给他擦靴子,好奇地问道:“你那虫子不就鼻子灵点吗?它还有脑子?”
正擦靴子的守卫头领一拍大腿,夸张地叫到:“就是啊,塔塔尔大人明鉴,就是没脑子。鼻子再灵也察觉不出大人的行踪啊!我要是能察觉大人的行踪,早就不是守卫了嘛!”
受这马屁一捧,塔塔尔简直是心花怒放,当即就忘掉了被人埋粪坑里的懊恼,重重一拍守卫头领的肩膀,说道:“哈哈哈哈……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我有机会一定多给你美言几句,让你换个好差事!”
守卫头领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谄媚道:“哎呦!谢谢蛊使大人栽培!”
听了这话,塔塔尔眉毛一立,登时变了个脸色,怒声道:“嗯?你说什么?”
守卫突然一个激灵,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小的说,多谢蛊使大人栽培……”
塔塔尔眼睛一眯,脸色阴寒道:“哼……休要胡言,我可不是蛊使!”
守卫头领展演一笑,说道:“嘿嘿……大人外出归来,肯定是立了大功了,升蛊使……那不是说升就升的事嘛……小的这么说也没说错嘛……不过就是提前庆祝一句,要不是碍于规矩,小的早就给大人设宴摆酒庆祝了!”
塔塔尔一听,本来绷着的脸是越来越松,眉梢眼角慢慢透出了那么一股欣喜和兴奋,虽然没有笑出声来,但是这守卫头领的话的确是说到了心坎里,但是还是装作严肃的样子低声训斥道:“你啊!总是这么油嘴滑舌的,要是落在别人耳朵里还有你的好果子吃?这次捷越规矩我就不计较了,下次你可得注意啊……”
虽然是训斥,但是话里的欣喜和欣赏的味道,傻子都听得出来。守卫头领嘿嘿一笑,自己给自己轻轻抽了个嘴巴,低声说道:“哎呦……瞧我这张不会把门的嘴,什么都敢往外说,大人教训的极是,小的以后肯定注意,绝不给大人惹麻烦……”
塔塔尔满意地点点头,嘴角露出来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示意守卫头领附耳上来,低声道:“嗯……蛾使大人在大帐还是小帐?”
守卫头领赶忙凑上头去,想了想才低声说道:“回大人,塔塔佳乐大人刚刚找了几个姑娘,在小帐里休息呢。”
塔塔尔一听,眉头微皱,心里暗道:‘这可不是时候啊,现在时间可就是机会啊,要是耽误了,万一有哪个倒霉鬼跑回来提前露了底抢了功,那这一番苦可就白受了……’
正要犯愁呢,守卫头领眼珠子一转,又说道:“不过……据小的猜测,塔塔佳乐大人可能没什么心思休息。派出去的人到现在都没消息传回来,塔塔佳乐大人这段时间可是没少发脾气,估计此时此刻也正愁着呢。”
塔塔尔听闻,心头一喜,眉头大展,呵呵一笑,拍了拍守卫头领的肩膀,说道:“好小子,给你记一功!我这就是要去面见大人,禀报好消息的!等会下来赏赐,肯定有你的好处!”
守卫头领一听,顿时大喜,更加卑躬屈膝点头哈腰起来,谄媚道:“哎呦,那可要多谢蛊使大人啦……”
塔塔尔听言,眉头一跳,守卫头领一见,连忙伸手一捂嘴,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才好像放下心来似的,尴尬地嘿嘿赔笑道:“大人,您瞧我这破嘴,就是没脑子管着……”
塔塔尔也不生气,笑着点指道:“你啊……算了,以后注意吧。今天我心情好,就借你小子吉言啦……”
说罢,抬手整了整衣装,守卫头领赶忙在一旁小心伺候,帮着侍弄。等整理完了,塔塔尔仔细查看一番才满意一笑,直奔着小帐而去,。
守卫头领看着塔塔尔的背影渐渐行远,消失不见,才轻轻地舒了口气,慢慢直起腰来,摘下帽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揉了揉笑得差点抽筋的脸。这时,站在远处那些守卫头领的手下们,急忙小跑了过来,又是扇扇子,又是斟茶递水,甚至还有俩人给搬来了张躺椅,守卫头领大大咧咧地躺在躺椅上,裂开大嘴享受着手下的伺候……耳朵里充满了手下的马屁和恭维……
看着守卫头领似乎是享受着手下的伺候,实际上是远远地听着小帐的动静呢,不过离得有点远,听不太真切……
这时一个守卫属下,面带犹豫,小心地赔笑道:“头领大人,属下有点事不太明白,不知当讲不当讲……”
守卫头领正在凝神静气听着远处的动静呢,从鼻子里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说道:“废话,讲……”
得了允许,这个属下伺候地更卖力了,同时小心地问道:“大人,这一天您都跟我们远在营地边界,您是怎么知道塔塔佳乐大人是在小帐的啊?”
此时守卫头领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信口训斥道:“废话,我哪知道……你不会动脑子啊,这帮蛊使大人平时出过门嘛?你爷爷我现在又困又累的,都快睁不开眼了,人家蛊使又不是铁人,不在小帐睡觉休息,难不成还上天啊?”
“哦……”旁边众守卫属下听了这才恍然大悟,不由更是大拍马屁,连连赞叹守卫头领睿智英明,守卫头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别在这妨碍他偷听。
不大会功夫就听见远处先是传来一阵怒吼,紧跟着是大声的训斥和茶杯落地的声音,可是时间不长,又传过来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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