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梅气息奄奄,身上的衣服残留斑斑血迹。
叶桑将她扶起,眼眶微红,咬着牙,她语带哽咽道:“对不起,令你受苦了。很疼吗?”
角梅想摇头,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一番。
如果只是伤口疼倒也好忍耐,只是强自忍耐之下,身上出了许多虚汗,现在又疼又痒地粘在身上实在是不好受。
看到叶桑身上同样有不少伤,她一愣,随后紧紧抓住叶桑的手臂,语带哭腔道:“小姐,他们怎么能够这样对你?你不该回来的!”
她就算再蠢,也清楚叶有容和许氏给小姐下了套,这个时候,小姐回来不是因为她是因为什么?
看着角梅眼里流露出来的悲戚,叶桑笑了笑,伸出手擦着她的眼泪:“怕什么,我们还没死呢。”
她将今晚的事大致和角梅说了一遍,只听的角梅频频落泪,只恨小姐受辱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未能尽职。未了又将许氏母女俩大骂一顿,想到小姐如今的处境越发艰难,不免忧心忡忡。
闺房女儿最重要的便是名声和清白,偏偏这两样被许氏母女联手作怪,到处败坏殆尽。如今可怜的小姐前途堪忧,甚至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另是一回事。她可是听说过有官家小姐私奔情郎被逮到处死,以保家族荣誉的。
想到这,角梅又伤心地哭起来。
叶桑叹了一口气,二人抱紧在一起,不再多言。
今晚对她来说实在是一大难关,差点她就过不来了。想起叶家这些人令她作呕的嘴脸,还有救了她的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所有的屈辱和心酸,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现在就连角梅也挨了打,主仆两个都身陷囹圄,浑身是伤。
这种像蚂蚁一样被别人捏在手心的感觉,真的太遭了。
叶桑揉捏着自己疲惫的眉宇,同角梅靠在墙角,脑子里不断地回忆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不能再忍了。
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
……
那边厢,叶项伯和许氏也刚刚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许氏丰满的身体立刻像蛇一样扭到叶项伯的身上。
她自知自身优势,于是撒着娇地喊着“老爷,你打算怎么处置叶桑?”
叶项伯双眼浑浊,闪着精明地厉光。
不知道为甚,他忽然想起十几年前第一次看到温锦绣的模样,那女人就像今天的叶桑一样不卑不亢,冷冷清清。她从来不允许他碰她,而他也不敢碰!但是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这种屈辱,更何况他对她还是有着情意的。
叶项伯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声,贱人!
纵然她去世多年,他仍旧想起来便恨,看见叶桑那张肖似她的面孔便忍不住生气。
许氏见叶项伯始终不吭声,便轻轻推了他一下,“老爷,为了咱容容的闺誉不被连累,叶桑可万万不能留啊!”
叶项伯含糊地“嗯”了声,“总要听听族长的意思。我看将军府是嫁不过去了。”只是可惜,如此攀附权贵的大好机会,不过还好有容容在,这以后的富贵荣华大了去了。
许氏听了这句话,立刻眉开眼笑,爬到叶项伯身上称赞道:“老爷英明!”
……
一夜过后,容城便又积了三寸厚雪,整个都城再次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叶桑和角梅相互拥抱着取暖,却还是抵挡不过一夜的寒潮。衣服上都结了一层薄冰,两人冷地嘴唇发紫,止不住地颤抖。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被推开,艳阳照射进来,白晃晃地光令叶桑睁不开眼来,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几欲晕倒。好容易和角梅相互扶持着站起来,便被家丁推搡着望前厅走去。
此时的叶桑饥肠辘辘,疲惫不堪,胳膊上的伤口和衣服冻结在一起,走路牵扯便疼上两分。但她仍旧挺直了脊背,眼神越加清冽,像个悲烈的壮士一般,大有壮士断腕的气势。
大厅里,族长和叶项伯等已经列坐,便连叶有容也一脸得意地站在许氏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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