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雾竹林中心位置,右国师养的猴突然龇牙怪叫。
年轻僧人蓦然回首,隔雾眺望竹林东北方,神情由喜转怒。
“为什么?”他轻喃自语。
躺在地上被尸体掩盖的习善果断换气,这突如其来的箭雨救了他,却预示着更大的危机逼近。
头顶如蝗虫过境的声音还在继续,在来处却由远及近响起清脆的“叮叮!”
名叫白涪的书生手中撑着一把黄铜打造的金刚伞正速度不减地靠近,神情严肃满脸死而后已的表情。
他,太想往上爬。
习善听到声音后在地面换了个姿势,扭脖子看了过去,白涪的身影在雾中显现。
“你有病啊?还来找我?想死吧你!”
“生有何恋,死亦何惧?”
“呵,有种。伞不错。”
“是不错,这算是我唯一的后手,还好手底下的人送来的及时。”
书生说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但撑着伞的他却突然停下了身形……
对面,一排整齐的影子在另一边从薄雾中显现,气势迫人。
白涪登时不敢轻举妄动。
人未到,箭雨先至,要说这群人是带着善意来的傻子都不信。何况此刻场中还没死的怎么说都比普通人聪明不少,于是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是否来得太急太盲目了?
前方的影子们必然也看到了撑伞人,却没有动手,而是保持原有节奏缓缓走出,直至破开迷雾完全显露。
这是一群身穿护住要害轻甲的甲士,着装统一灰黑,只有面部带着的鱼纹黄铜面具较为醒目。
在这些人后方有道剪影迥异的身影走出,步伐沉稳却飘逸,如云中漫步却具备脚踏实地之感。
鱼走到了最前面,面具下的眼睛看向白涪:
“不入流?”他心中嗤笑,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金刚伞。
“把它给我,你能活。”
这自然是假话。
对方高高在上的样子轰然点着了白涪心中的那团火,他,追求成功;他,想成为对面这金面黑白服这样的人。但他又绝不会对这种人屈服,绝不!
“跪下我就给你。”白涪直接怼了回去,不识时务到了极点。
鱼整个人都愣了一下,面具下的表情哭笑不得,甚至自己都不知如何表达此时内心的情绪。
你算什么东西?
风起,激得土沙旋扬。空气如流水般包裹住鱼的全身,以右拳为突破口汹涌激荡。他出手自然是理所应当,这里的所有人本就是应该死光的。
白涪手中的金刚伞取自地宫深处中心的治世塔门口的伞架上,由精粹的黄铜经独门技艺铸成,重八斤,有多方功用。
口出狂言后白涪直接将伞面撑在身前,对方果然出手了,但结果却与预想中完全不同。
拳伞相交,刹那,风止土落。
下一刻,伞未动,白涪倒飞而出。他身后有阵风被推出,直吹得野草飘摇沙土纷飞,较远的竹叶也“簌簌”作响。
空中划过一道血线,来自书生口中。看着离死不远的书生摔落在地,莫狂乐了:
【看看人家这作死的境界,太带劲了。】
鱼以拳化掌,吸住伞面调换方向,将这柄奇门兵器拿在手中,撑起。
“东西是好东西,不应该在废物手里。”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习善额头冒出冷汗,心道这又从哪冒出来这么群人,看样子就知道不好惹,一出手就差点收了不知深浅书生的性命。
以为没人察觉自己的习善准备继续装死,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一只色泽金黄的细长蜈蚣正昂起前身对着自己,摆动的触须与细长足爪,看在眼中如鲠在喉。
少年楞了一下,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装死下去。但放虫子的人却不给他思考时间,一只纤细却力量奇大的脚狠狠踢中他的腹部,连带着身上压着的尸体一同掀飞。
蛇手中握着颗珠子,此时正熠熠生辉。她看着被自己一脚便踢飞出去的身影不屑道:
“七杀星?若非那人亲口所说还真难令人信服,好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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