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显让栯阳一块教他不现实,栯阳看到他讲话不结巴就不错了,让鱼大强教?鱼大强确实有这个心,问题是,鱼大强能自己记得理解栯阳教的东西,但轮到教别人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压根不知道说的什么,能指着那个他时常路过镇上学堂看过都认识的“太”字念成“大”,心累的不想说,教的人学的脑瓜子一团乱,他鱼大强还给急出来一脑门子汗。
鱼大海戳了戳自己的脸,力图不要留一点吓人的神色,再微笑一下,可惜嘴角抽了抽,就是笑不出正常的样子。
他走进去,鱼大强听到声音,立马抬头打招呼,声音还有点虚弱:“大海哥你来啦,我今天学了认图,马等我学完我教你啊。”
栯阳就嗖地抬起头,缩到了床头墙角,蹲下来,整个人都快缩到床底下去了,手里还拽下来没有弄完的绣花棚子,头也不敢抬,若无其事地继续绣花,仿佛她刚刚就知识在绣花,简直就是当他鱼大海是瞎子。
好的吧,鱼大海安慰自己,小弟的媳妇能这么“尊敬”他这个大哥应该是件好事,而且看看这胆小的模样,哪里还像个大小姐了,到底不比他家那个厉害,又想既然栯阳这个大小姐会这些东西,那他家樾棱肯定也是会的,大不了回家让樾棱教自己就好了嘛。
“你今天好点了没有?再有两天就过年了,你这不能下地,我们过年可就不能出去讨彩头,亏大了啊。”鱼大海拎近来半罐子稀粥,这几天粮食已经没多少了,粥也越来越稀,他又对墙角的栯阳说,“还不过来盛粥伺候你当家的?等着我动手呢。”说着牛眼一瞪,凶相又出来了。
以往每年他们两个没爹没娘管的,大年初一会结伴跟人家几岁的孩子一块去讨彩头,说是讨彩头就是耍无赖,到了哪家说点吉祥话,然后就等人家给东西,不给或者给的不够他们要的就一直赖着,甚至说点不好听的话膈应人家,真正气坏了许多人家,看到他们就晦气。
栯阳手一抖,差点扎了自己的手,都不敢抬头看人,赶紧放下花棚子,过来小心地那碗,在那黑漆漆缺了口的罐子里仔细捞了捞,捞出来大半碗稠点的,绕过鱼大海,端给了鱼大强,声音小的只有鱼大强听到,哼哼说:“你拿得动吗?要不要我喂你?”
鱼大强看了粥一眼,比昨天要稀,还只有大半碗,说明那罐子里米更少了,又看眼鱼大海,说:“先给大海哥吃吧,我还不饿。”
栯阳犟了下,抿着嘴不动,鱼大强皱眉,低声呵斥:“送过去啊。”
栯阳眼圈红了下,又慢慢回头把粥放到了桌子边鱼大海面前,低着头又小心翼翼重新盛了碗,稀的能照人的,飞快地又跑回鱼大强身边去了。
鱼大海:……他娘的,老子这回亲眼看着鱼大强凶那小丫头片子的,怎么她就还敢往他身边躲?这个真的是很让老子自我怀疑是不是脸上长了坏人两个字。
鱼大海一个郁闷,直接把那碗稠的粥喝了,得了鱼大强说今天比昨天有力气的话后,就坏心眼地连带罐子都抱走了,明显不留给栯阳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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