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下门,格洛里在心中有数,却扮作孤陋寡闻的模样问:“这扇门,是什么材质。什么时候造的?”
“最近才换的门,以前的坏了。而且,是松木……除了食物与水源,这就是这片林子最好的回馈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看,你是从城里出来的公子哥吧?”
大概一瞬间,卡森盯着格洛里打量了一番。背着一个背篓的家伙,竟然披着一件破烂不堪的披风。如果是担心挨冻,现在找一件衣服倒是不算难;毕竟战事比较多,有的人在走散之后就倒在了林中。或许,破烂的披风就是被捡来的。
“公子哥?”望着卡森,格洛里只好感叹,“怎么了?您怎么盯着我?您瞧,我知道我这身打扮并不体面。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一个流浪之人,拥有一件可以驱赶寒冷的衣服,已经很艰难了。您看?”
“可……你这算什么披风?一块破旧麻布裹在背上,绳子一拉,你硬整出了一个兜帽。等会,我给你找一件像样的。如果你要向北走,还得拥有一件足以保暖的外衣。”
虽然卡森长得丑,却无法抵挡心灵之美展露于淡蓝的双目中。而且,格洛里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卡森温和的眼神,无疑是在示好。
如果能在陌生人那里找到卡森的和善目光,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从心里,格洛里表示了感谢。鉴于事情没有完,格洛里没法把一切说穿。
“我很抱歉,有一件事情得求您帮忙。”伸展双臂,格洛里截住了卡森的去路。
“什么事情?”卡森纳闷道。
“我是说,这个叫做菲奥娜的女孩,能否跟我走?或许,我能为她找个好人家。”格洛里解释道。
“不,这不可能。像你这样的人,我会收留你已经算是天大的仁慈了。一个顾不上自己又无法证明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好人的人,我怎么能轻易相信呢?”卡森回答道。
而且,卡森还回头瞧了菲奥娜一眼。菲奥娜默不作声,只是用在黑夜中闪亮的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期待着格洛里下一步怎么做。
“我……”
格洛里哽住了。
按照在路上计划的事情,格洛里本应该装作一名贵族,或者装扮成一名商人。可惜,格洛里没有那么多能派上用场的东西:没有华贵的衣服,也没有足够饱满的荷包。唯一不会让人发觉自己是谁的办法就是卸下星辰战凯,穿着被风一吹就透了的麻布衬衫与麻布裤子。
“你什么?”卡森问。
“菲奥娜得离开这里,而且这件事情没有后退的余地。因为,菲奥娜想要的生活不在教会里。”
格洛里不得不表现出强硬。而且,格洛里知道自己会让事情进入到一个尴尬的境地。可是,格洛里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一个穿着破烂的家伙,竟然跑到符文教会这类大多是贵族之人的地方要人,已经是一件奇葩的事情了。而且,格洛里也无法扮作菲奥娜的亲戚,因为教会里的人知道菲奥娜孤身一人并且无处可去。
“你说的事情,太严重了。最好,你等到天亮。因为,我只是一个看门的,甚至不算是牧师。”卡森接连摇头,并且指了指往东的走廊。
格洛里顺着走廊看了看。第一眼,格洛里就看到了一个悬挂在南面墙壁上的牌子。牌子上,写着祷告之厅。符文教会的教堂,竟然没有在正对门口的位置开设大厅,而是在东边走廊那里单独弄了一个祷告厅。
没有过于好奇,格洛里跟着卡森走在了东边走廊上。在卡森第二次伸手所指的地方,格洛里发现了一间位于走廊东边尽头的狭窄房间。
“瞧,那就是主教的房间。明早,你看到他开门,就去请求他。至于今夜,你只能在祷告厅里睡一晚了。”
听着卡森的嘱咐,格洛里推开松树门,进入了祷告大厅。
让格洛里愣了一会的是,祷告大厅内灰尘满布。而那位自称不算是牧师的卡森,就像碰见了鬼,灰溜溜地不见了。甚至,卡森把拿着的橄榄枝也丢下了。
事情,确实有点蹊跷。
不管是教堂之门,还是祷告厅的门,都是用了新鲜的松木制造。格洛里记得刚进教堂正门的时候没有闻到清香之味。而且,格洛里也没有闻到祷告之厅的门本该散发出的清香味。如果在外面由于草木的干扰而让嗅觉产生了异样,那么在房间之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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