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的光线虽然雪亮却穿不透水面,水底的一切,裴子靖根本看不见,他只能用手一点点的摸索,企图把盒子找到。
水底全是淤泥和石块,裴子靖摸索了半天,把池塘来回游了个遍,手指冻到通红僵硬,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裴子靖不甘心失败,打算再找一次。
池塘边的苏筱柔,看他还不打算上岸,焦虑的心急如焚:“我数一二三,裴子靖你再不上来,我就……”
苏筱柔突然卡壳,该怎么威胁裴子靖,她脑子里转呀转就是想不出来。
裴子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若无其事的说:“我没事,再给我几分钟时间,我肯定没把东西找到。”
“犟驴子!”苏筱柔气的在地上捡了块石头丢进水里,石头不偏不倚飞向裴子靖的脑门,幸亏他躲闪及时,才没有被砸到脑袋。
“咚”!石头掉在裴子靖身边,溅了他一头一脸的水。
“喂,你想谋杀亲夫啊你?”裴子靖对着岸上的苏筱柔喊:“果然最毒妇人心,逮到机会就下毒手。”
裴子靖说话的同时,突然在水底的淤泥里摸到个棱角分明的东西,那大小形状分明就是个盒子!
“我找到了!”裴子靖把盒子举起,像小孩似的欢呼。他回到岸上,把盒子递到苏筱柔面前:“你看,是不是这东西?”
苏筱柔眼里看到的,是裴子靖通红僵硬,糊着淤泥和浮萍的手指,还有他湿淋淋犹如落汤鸡的身子。
他身上同样沾满了青绿色的浮萍,脸上和头发上也是,整个人看着非常狼狈。可他脸上的笑容却那么明朗欢快,犹如孩童一般纯真喜悦。
“你这个傻子!”苏筱柔扔掉雨伞和手电,张开双臂抱紧裴子靖湿淋淋的身子,语气哽咽的说:“这世界上,恐怕找不到比你更傻的人。”
裴子靖用手覆盖在苏筱柔头顶,尽量为她遮风挡雨:“筱筱,我们进屋,外面太冷了。”
回到屋里,苏筱柔先把裴子靖推进浴室,让他泡个热水澡,再从衣柜里取出干净的衣裤送进浴室。
她看着裴子靖恢复正常的脸色,心里还是很焦虑:“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肯定受凉了,我给你熬一碗姜汤驱寒。”
姜汤熬好后,裴子靖已经从浴室出来,换上干净的衣裤坐在客厅沙发里。
把自己从头到尾清洗一遍后,他显得容光焕发神清气爽,穿着白衣黑裤坐在那儿的画面,犹如杂志封面上的摄影作品。
苏筱柔一阵心跳加速,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和裴子靖在一起这么久,最亲密的纠缠都有过无数次。她有时看见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激动,就像追星女孩在粉丝见面会上看见爱豆似的。
苏筱柔稳定心神,把姜汤递给裴子靖,他接过去一饮而尽,然后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盒子:“我看看,你给我送了什么礼物。”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沾水的怀表,指针定格在表盘上一动不动。
对怀表有所了解的裴子靖,一看就知道这怀表已经坏掉了。
裴子靖心里非常懊丧,若是普通怀表还可以修理,但这种高端品牌的手工怀表,几乎不存在修理的可能。
看见纹丝不动的指针,苏筱柔也意识到,这怀表已经坏了。
苏筱柔本来想斥责裴子靖几句,想到他刚才跳进水里找怀表的情形,苏筱柔又不忍心责骂他。
“应该可以修好的,”苏筱柔满怀希望的说:“我在电视里看过,手艺高超的能工巧匠,什么东西都能修好,连破碎的古文物都能恢复如初。”
裴子靖顺着她的话说:“是,可以修好。”他把怀抱紧握在掌心,很快把冰凉的金属握得微微发热。
很想知道苏筱柔送自己怀表的寓意,裴子靖沉声问:“你,为什么要送我怀表?”
“我觉得你喜欢怀表呀,”苏筱柔眼里闪烁着陶醉的光彩:“要不然,为何会花几百万的价钱,去买那款最昂贵高端的怀表。”
说到这,苏筱柔面颊微微发红,一半是羞涩,一半是激动:“怀表挂在胸前,那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我想你的心跳声,能伴随着指针移动的节奏同频跳动。”
苏筱柔竟然是这样的心思,裴子靖把怀表放到她掌心里:“来,你亲自给我戴上。”
苏筱柔把表链穿过裴子靖衬衣的衣扣,再把表链上的金属扣扣上,最后把怀表塞进他胸前的衣袋里。
苏筱柔的手隔着衣袋,在怀表上按了一下:“以后等我赚了更多的钱,我再给你买个最好的怀表。”
“不必了,有些礼物一生只送一次,才有专一的意义。”裴子靖轻轻抚摸着苏筱柔的长发:“筱筱,你想要什么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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