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造处的日子,变得有趣生动起来。
有个人和自己感同身受,总是好的。
忙碌了这许多的日子,常离离已经不像最开始那般整天腰酸背痛了,脚底的疼痛竟也渐渐消失了。
她渐渐也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夜晚回到屋子里,脱下鞋一看,脚上的水泡居然都消失了。
梳妆台上的药瓶还安静地立在那里,那一夜的画面又清晰地从脑海里浮现出来。
皎白的月光,男子锐利却温柔的侧脸,他常年握着刀剑,粗大却力道轻柔的手,还有他衣裳上那滑腻的质感,脚底传来的入骨的清凉。
想着常离离的脸不禁红了,热浪从脚底一阵阵涌上来。
她揉了揉脸,又摇了摇脑袋。
“我在干什么呢?弄得跟思春一样。”她自言自语。
说起“思春”,常离离又想起了之前萧淑儿给自己下那阴毒的春药,也是全赖孟聿修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可是想着自己被药控制,在孟聿修面前露出的不堪入目的模样。
常离离忍不住捂住了脸,这件事上,她真是有些后知后觉了。
“人有七情六欲,他孟聿修不也曾受药物控制,何况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我如此,也是情有可原。”她红着脸,却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
突然她想起了之前,孟聿修用内力将毒素从她的体力逼出时,她痛苦难忍,都想还不如死了算了,可孟聿修似乎把手臂塞进了她的嘴里。
她醒来的时候,还感觉嘴里有一股血腥味。
她现在才想起来,那时候该把孟聿修的手臂咬成什么样啊?
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她慌忙穿好鞋,匆匆往院子外走去。
正所谓大恩不言谢,可孟聿修帮了她这么多,她总得去看看他的伤势吧。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往书房走去。
现在天都黑了,她直觉得,这孟聿修是个大忙人,此时应该在书房处理事情吧。
“我肯定是觉得承了他太多恩情,觉得不好意思。”摸着自己噗通噗通跳的心脏,常离离煞有其事地道。
她觉得有点奇怪,心里应当是很想见到孟聿修的,毕竟有一段时间没见着他了,也想知道他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
可是心里,却又有点怕见到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居然觉得有点心悸。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他于我有恩,我以后尽量还他的恩情就是了。”她有点气恼地说。
一路上也没下人拦她,甚至还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可她紧张地走到书房的廊前,却发现书房中一片漆黑,未点烛火。
“孟聿修?”常离离试探着叫了一声,“睡了?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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