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深就那样冰冷地站着,仿佛一尊雕塑。他的眼中遍布血丝,瞳色冷得可怕。他还是那样清冷优雅,却又与之前有些不同,一举一动都透着狠戾冷酷的气息。
就连不少见过大世面的人物看了他这副模样都不禁胆寒。
似乎他扫过来一个锋利的眼刀,下一秒就能将你送入地狱。
跟顾言深稍微有点交情的人都会知道他有一个女朋友,就是华耀集团的白景迁,而且二人感情很好,顾言深很爱这个女人。
发生了这样的事,于他而言,大概无异于灭顶之灾。
所以他周身一米之内,近乎是无人之地,没有任何人敢不知死活地靠近他,生怕一不错话就触碰了他的逆鳞。
顾言深平时看起来似是不太难说话的人,然而只有他的对手知道,这人的残忍程度丝毫不亚于裴昭。
顾言深也做为一个大腕,白昊自然是不想也不能怠慢的,就凑了上来。哪怕知道白景迁和这人是恋人的关系,自己却是弄死白景迁的人,他也没有表露出半点心虚。
据他的人传报,那个办事的人已经死在了监狱里,他也亲自去看了他的尸体,死得透得不能再透。而那个尽心尽力为他传报的知情人,也已经被他处理掉。
顾言深大概不知道这事是自己做的,而且就算他去调查,十有八九连个屁都调查不出来。
他的势力刚刚稳定,实在是不适合为自己树立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所以面子功夫还是得做好,倘若可以,还能借着自己与白景迁的关系和顾言深成为合作伙伴。
心思已经绕了好几个圈,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伸出手简洁地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言深僵直背脊,双手插在裤兜里,猩红而冷漠的眼略微扫过白昊伸出的手,却没有和他握手的打算,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办葬礼?”
他的一字一句轻缓而清晰,却突然有一阵凉风刮过,渗入人骨髓。
白昊不知为何,对上他那双暗沉的瞳孔时心中一凉。
“家中有人过世,难道不该办葬礼吗?”他竭力镇定道。
顾言深的唇角划过一抹冷笑:“的确该办葬礼,不过你就那么肯定,白景迁死了吗?”
这是什么意思?!
白昊心中一惊,一缕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脏。难不成顾言深找到白景迁了?
不,不可能,警方从事故发生那天起就动用了所有的力量找了近半个月都没有半点踪迹,白景迁大概是掉入江中的那刻就已经死了,顾言深怎么可能找得到她。
他只可能是找到了她的尸体,并且也抓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是他做的。
难道顾言深只是故意试探他?
他刚这么想,顾言深就哀叹似地低声呢喃了一句:“这么久都没有结果,大概真的走了吧。”
白昊舒缓了一口气,他自认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这件事注定就只有这个结果。
自认为以后可能高枕无忧的白昊并没有我注意到,顾言深与他擦肩而过时眸中的那抹暴虐到似要毁灭一切的情绪。
他微微闭了闭
眼,再睁开时依旧冷淡疏离。
如果白景迁迟迟不回来,他或许真的会忍不住把白昊折磨到死。
再等等,他还不能把自己的意图暴露出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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