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被全部拉上，遮住了所有的阳光。房间里一片黑暗，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顾言深在睡觉。他的双眼闭着，不安地蹙着眉，睡得很不安稳的模样。
在某个瞬间，他突然急促地喘息，猛地睁开了双眼。
又做噩梦了。
以前睡眠很好的他，这些天却一直在做噩梦。
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害怕。
他躺在床上愣怔了很久，恍然若梦。窗帘被“唰”地一下拉开，刺眼的日光让他微微闭了闭眼，突然有些不太习惯这灿烂的光芒。
他往下看，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人山人海，沥安市还是那副老样子，节奏快得让人疲倦。
一切都没变，只是于他而言，简直是天翻地覆。
顾言深突然把手插进兜里略略翻找后，掏出了一根烟，随即用打火机点燃叼进嘴里。
白茫茫的一片烟雾隐隐浮现他瘦削俊美的轮廓，冷得像块冰。
他已经这样颓废多久了？
顾言深只知道，他现在做什么都没有兴趣也没有力气，就好像失去了生活的重心。
他会疯的。
香烟燃到了他的指尖，他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任由那痛感蔓延到心里。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来人似乎很急切，一直按着。
顾言深压根就不想管，任由它响着，谁知道铃声根本没有停的打算，故意想令他烦躁似的。
于此同时，手机铃声也开始加入阵营，聒噪得他越发烦闷。
他抬脚走到门边，随手开了门，刚转过身，一双手便猛然环上了他的腰肢，箍得紧紧的，背后传来温热的气息。
顾言深的心脏蓦然剧烈跳动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一个不可思议但又让他渴望无比的想法蹦出来。
是她吗？她回来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确认，然而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让他的心瞬间跌入深渊。
不是她，她身上不会有这样的味道。
愤怒几乎侵蚀他的理智，他恶狠狠地扒开那双手，背对着那人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他身上散发着暴戾的气息，却对那人没有丝毫用处。
“言深。”
她叫的一声让他的身体瞬间僵硬。
那是叶渝生的声音。
“白景迁都死了，你还守着她干嘛？”
她的语调柔柔的，却如一柄刺破幻想的利刃。
顾言深的眸色刹那间漆黑如墨，酝酿着黑色的飓风。他转过身，阴冷地逼视她。
“你说什么？”
叶渝生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却还是强撑着再说了一遍。
“她都已经死了，你难不成还妄想她会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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