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之将钱袋接过,看到上边还绣了只白色的鸟,也不知是鸭还是鹅,他略显疑惑地看向苏燕。
她指着那只鸟说道:“你不是名字里带个‘鹤’字吗?我给你绣了只鹤,看着不大像,便将就一下吧。”
孟鹤之听到她的话,站在原地笑得喘不过气,眼看苏燕要把钱袋要回去了,连忙向她道谢。
“那便谢过秦娘子了,过几日我便赶路去长安,再会之时望你安好。”
“那我祝愿郎君一路顺风,得偿所愿。”
告别孟鹤之以后,苏燕去给张娘子送绢花,对方见她围裳扯烂了,好心关照了她一两句。一旁的侍女正在给张娘子梳发髻,调笑着小声说:“娘子生得这样好看,那小将军必定一见你就走不动路了。”
张娘子羞赧地斥了她一声,对着镜子比对头上的绢花,问苏燕:“你说我戴哪一只好看,是桃红还是朱红?”
“娘子气色好,朱红衬得肤白。”
对方满意地簪上绢花,吩咐侍女给苏燕拿赏钱。
苏燕看到赏钱,被大狗吓出来的幽怨也没了,欢喜地就要离开,院子外几声狗吠,夹杂着一阵脚步声。
“哪个不长眼的踢了我的狗?”
来人身形高挑,穿了一身裹着毛皮的袍子,腰间革带上挂着弯刀,细犬跟在他身边呜咽,像是在委屈地找主人给它出气。
苏燕在看到此人的第一时间便转过了身,心急如焚地要往张娘子屋里去。恰好此时张娘子听到声音也出来了,看到苏燕还没走也不管她,反而先对着男子行了一礼,说道:“见过云麾将军。”
李骋冲她笑了一下,语气软了几分,说道:“张娘子,你院子里是不是有个外人,我的狗方才去北苑叫人踢了一脚,听人说那处的小路方才除了一个门客外,只有一个送货的女人经过。”
苏燕的头压得极低,躲在张娘子的侍女身后,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以免被李骋给认出来。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苏燕,没等张娘子开口,便冲着她喊道:“你现在出来,给我的狗磕个头,这事便算是过去了。”
苏燕又气又怕,满脸通红不敢看他,张娘子为难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
毕竟这只狗在府里横行霸道也不是一两日了,谁知道苏燕运气这样不好。
李骋催促道:“我这狗跟我出生入死,说是我的兄弟也不为过,兄弟挨了打,哪有不讨回来的道理。”
此话一出,不少人的脸色都变了。当真是个没正行的,跟畜生称兄道弟,也不怕人耻笑。
苏燕一直缩着不出声,李骋索性撒开绳子。细犬狂吠着冲上去要咬她,终于吓得她扒着身旁人的胳膊又哭又喊往后躲。
混乱之中,李骋总算看清了她的脸,愕然地望着她,还当是自己的错觉,片刻后才又惊又喜地说道:“怎么是你?”
苏燕还没反应过来,李骋便将自己的狗牵了回去,对着张娘子说道:“对不住,其中是有些误会,我这就走。”
张娘子红着脸还想说上两句,就见他大步走近,一把扯起地上的女人走出了院子。
苏燕面色苍白地任由李骋拉着,身子不断往一边挪,李骋见她被狗吓得腿软,嘲笑道:“我还当自己眼花了,竟然真是你,你怎得这样没出息,被狗吓成这副模样?”
她紧抿着唇,气得肩膀还在颤抖,李骋好笑地让人将狗牵走,问道:“苏燕,你跟我说声实话,你不是病死了吗?怎么好端端地跑到了幽州?”
苏燕瞥了眼他的笑脸,恨不得将他的脸抓花。
李骋见她不吭声,说道:“你不说话,我现在便让人将狗牵回来。”
苏燕脑子里嗡嗡作响,本该远去的噩梦因为李骋的出现,又再次浮现在眼前。
“你认错人了……”她语气微颤,竭力地否认。
李骋皱了下眉,不耐道:“你当我是瞎了不成?”
他说完后便发现苏燕红着眼眶,面上都是惊惶不安。
他本想继续逼问,看到她这副神情,便顺着她的意思,说道:“好,是我认错人了,那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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