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娘娘处罚时援用的宫规不妥贴，有辱娘娘圣名，故尔出言提醒。若娘娘觉得这是冲撞，那臣妇便把这话收回。不过……”
顾绾缓缓抬头，黑白琉璃般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太子妃的眼道：“我这人向来死心眼儿，疑惑不解的事情就一定要弄懂了才行。娘娘这边给不出解释，出了这道宫门，我自会去御史台、大理寺或是宗人府找明白人问个清楚！”
她威胁的很直白，大有临死也要喷太子妃一身血的架势。
太子妃瞬间脸色铁青。
肖嬷嬷脑子也嗡的一声，求救似的看向黄公公。
黄公公冷笑一声，两眼望天。我早就提醒过了，你家主子非要作死，我有什么办法？
太子妃忽的一笑，冲肖嬷嬷道：“即然顾王妃心有疑惑，那你就给顾王妃解释一下，何为言语相撞，何为以下犯下！本宫这么判的依据又是什么？”
肖嬷嬷硬着头皮道：“言语不和生出争执为口角，位卑者无故挑衅位尊者，以污言谩骂为以下犯上！至于依据……”她把心一横，“顾王妃在场的诸位夫人们可以按诰命品级分尊卑，与未出阁的贵女却不好按这个来分尊卑，所以，硬要说马姑娘以下犯上……怕是王妃有倚势欺人之嫌！所以，还是判做口角的好！”
果然是奴随主人形，这位偷梁换柱的功夫也不弱啊！
顾绾似笑非笑的瞥着肖嬷嬷道：“抛却身份不谈，你的解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口角是意见相左各执一词的争论，而蓄意挑衅，污言谩骂不在其中？”
肖嬷嬷没敢直接回答，总觉得顾绾这话里有坑。
太子妃却有些不耐烦的道：“没错，你可以这么理解。”
顾绾微微一笑，“那我就更不服了！”她回手一指马宁儿，“因为她不是与我意见相左，而是单方辱骂羞辱于我。只凭这一点，便不能罚银了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太子妃觉得也不用给顾绾留脸了，当下冷笑道：“你这话谁能证明？”
“奴婢可以证明！”江春草应声上前。
太子妃眉眼冰冷，“身为家奴，你自然是向着顾氏说话，本宫如何信你？”
“奴婢可以发个毒誓！”江春草道：“若有半句假话，奴婢生生世世投胎为最下贱的女子，卖*肉为生，日日夜夜被乞丐无赖之流纠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生疮化脓肠穿肚烂，活活怄成蛆。父母祖宗也生生世世做畜生，男为骡马，女为猪猡，力尽再受千万万剐的凌迟之刑。”
这话太毒了，在场所有人听的头皮直发麻。
太子妃不想被顾绾抓把柄，只能咬着牙点头。然而，江春草刚说了几句，太子妃就后悔了。
倒不是江春草胡说八道，而是……她的记性实在太好了！不但把马宁儿说过的每句话每个字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顾绾、沐水柔、白锦等人说的话，她也都复述了一遍。
甚至说话人当时的动作表情，她也惟妙惟肖的全部表现出来。
简直就是情景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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