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先生捡起信纸,飞快的扫了两眼,当下冷笑道:“不用想了!你回去替我问问那个老虔婆,她是鬼迷心窍了还是糊涂油蒙心了?换做是她,她会把自已博命打下来的江山拱手送人吗?江山社稷不是儿戏,如此荒唐的建议,就算圣上答应,天下百姓答应吗?跟着圣上一起抗击外敌的死难将士们答应吗?”
福海被葛先生质问的张口结舌,“可、可是……”
“可是个屁!”贺天雷懒的听他废话,直接一脚把人给踹出去了。
福海前脚跟球似的滚出将军府大门,京城来的第二拨不速之客后脚就到了。
来人下车后没急着让人通报,而是站在将军府的台阶下仰头望着上面新换的匾额。‘广宁行宫’四个大气磅礴的金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字划间透着一股子万马奔腾的狂放气势,连简陋的将军府看上去都大气了许多。配得上‘行宫’之名。
来人慢慢收回目光,疲惫而苍白的脸上有些黯然,眸色更是复杂无比。
他认得出来,这是萧烈的字迹。这种三分隶七分楷的书法还是他教给萧烈的……
他微微吐了口气,挥手命人将名帖递给守门的校尉。“太子少保中丞大夫余国栋求见萧王爷!”
“稍等!”校尉拿着帖子跑进大门。片刻之后,校尉又跑回来把帖子原封不动的交给余国栋。“圣上口谕,若余大人是弃暗投明前来扶助他的,他立刻开中门相迎。若余大人是为太子做说客,想跟圣上做买卖,那就请回吧。”
余国栋心里一沉,他料到萧烈不会轻易答应他的条件,却没料到萧烈连见都不想见他。他想了相上前朝那校尉拱了拱手,刚要请那校尉再替他通传一次。
校尉抢先开口道:“圣上还说了,余大人饱读诗书,本可为天下万民奔走,造福苍生,成为后世敬仰的一代名臣。却因一已之私而不顾天下大义,为太子那样的人出谋划策。如此行径,圣上有所不齿,所以跟您也没什么见面的必要了。不见的话,圣上日后还偶尔能回想起您当年的一点点风骨,不至于所思所想尽是龌龊!”
余国栋瞬间面如死灰,哪怕萧烈在永城城头跟他割袍断义,他也没此刻来的震惊。因为当时,他觉得萧烈只是一时冲动,不必当真。总有一天,萧烈会明白他的苦心,然后回头,向他赔礼道歉。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等来的会是这么一句话……
相见不如怀念!
更是连做梦也没想到,在萧烈眼中,他竟然是个失了风骨的龌龊小人!是不齿于相交的那种人!
余国栋呆呆的站了许久,慢慢转身。
“大人,咱们就这么回去吗?”侍从小声问道。
余国栋长叹一声,没说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回去还能如何?
萧烈站在门后,遥望着余国栋蹒跚的背影,漆黑的眸底也有一丝说不出的失落。
曾经的师生谊、父子情……终究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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