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针飞进铁笼里,没入王瑜的头上。
王瑜慢慢地停止了躁狂,身子往后倒去,眼睛也缓缓地闭上。
射针的人正是慕容桀,他手里拿着一个小铁盒,是毒针的机关装置,当然,射出去的不是毒针,而是迷针。
他大步出来,拉住子安的手,“走,我送你回去。”
子安张张嘴,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顿时明白过来,他不愿意在这里面对王瑜,他的士兵。
子安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只得一路默默无语。
即将到相府的时候,慕容桀忽然说话,“我大周的疆土,是靠着这一群将士用鲜血守护着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那一群高位者可以高枕无忧地呼风唤雨,都有赖于他们,本王发誓,但凡用将士的生命来做夺权斗争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子安看到他眼底席卷起来的狂怒,额头青筋跳动,可见已经是到了忍耐的极限了。
子安伸手,想抱他一下,但是,终究觉得不合适,手停在半空,缓缓地收了回来,“对不起,我没能帮上忙。”
“夏子安,本王不会放过夏槐钧,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他。”慕容桀看着子安,神情冰冷地说。
子安点头,“嗯。”
她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她也知道慕容桀不是迁怒她,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夏子安是夏槐钧的女儿,这点不能改变,一旦夏槐钧出了什么事,夏家的人都得受到牵连。
慕容桀是在给她警示,如果她要出手,最好尽快,不然的话,她会以夏槐钧女儿的身份,被拖入这个旋涡去。
慕容桀看着她,道:“你若不能脱离相府,最好做一些事情让人看见,你和相府不同心,以后相府出事,有人愿意为你求情的话,也知道从何入手。”
子安沉默了一下,“王爷有何高见?”
“本王为什么要赐予你母亲一块地?”慕容桀反问。
子安抬起头,“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也搬到后院去?”她是有这个打算的。
“是的,而且,最好后院和前院是隔开的,筑起围墙,自立府邸。”慕容桀道。
“自立府邸?”
“你母亲是丹青县主,她可以跟户部提交,自立府邸,户部会拨银子给她的。”
子安终于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因为她现在还是夏家的女儿,未曾出嫁,总不好住外面去,留一块地给母亲,又封了个县主之位,母亲便可自立府邸,不必依靠相府,甚至可以在竹园那边建造正门,形成一座小小的府邸。
那样,她没有出去住,但是也和相府没有什么关系。
“我明白了,我不是要建造什么湖边木屋,我是要建造属于我与母妃的府邸。”子安说。
“此事必定要掀起一场风波,但是你记住,风波越大越好,越多人知道你与相府决裂越好。”慕容桀说。
“我明白的。”子安想了一下,“我会把竹林都砍掉,然后清出空地开始报建,至于相府湖中一路延绵过来的假山和湖中回廊,我也会拆除,不能让人从相府进入丹青县主的府潜。”
“嗯,正门就从左侧开,不要从竹园那边开,那边始终靠山。”
“还是王爷想得周到。”子安大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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