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直都被历朝历代视为蛮荒之地。
这里的民风彪悍,对于朝廷的不公平律法,往往都会揭竿而起反抗。
这里历来是暴民最多的地方。
这里几乎已经成为历朝历代祸乱的发源之地。
无论是一个什么样的王朝,对于这一片地方总是显得无能为力。
因为这里有十万大山,不熟悉这里环境的人走进去之后就休想在走出来。
在每个王朝平乱的过程之中,这十万大山之中葬送的军队有何止数十万。
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只要这里不发生能够动摇王朝根本的事情,朝廷对于这一代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尤其当一个王朝走向没落的时候,对这一片地方就更加是鞭长莫及,无能为力了。
一个地方既然已经成为朝廷的心病,各种福利待遇自然也都没有了,每逢天灾人祸,朝廷的钱赈和粮赈从来也不发给这个地方。
所以这个地方的人全都拒绝交粮纳税。
长此以往就形成了一个恶想循环。
虽然这里也有朝廷设立的机构,但是也都等同于虚设。
朝廷不给地方衙门撑腰,地方衙门自然乐得不作为。
许多年以来,湘西一代的地方亚满和湘西百姓相处的倒也极为融洽。
衙门不来找老百姓的麻烦老百姓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招惹衙门。
这也算是一种无形之间的平衡。
但是,人为因素的平衡,也会因为人为因素而被打破。
打破这种平衡的却是来自于外部的力量。
湘西一代开始有婴儿丢失的事件发生。
一开始人们并没有太在意,因为本来就身处十万大山之中,山中的猛兽不计其数,偶尔进到寨子里叼走婴儿也是经常有的事情。
但是,丢失婴儿的事件频频发生。
即便是在深宅大院之中的大户人家的婴儿也会在半夜三更之中,莫名其妙的丢失。
人们开始意识到这件事并不平常,于是这一代的百姓推举了几位在百姓中德高望重的长者,前往知府衙门报案。
因为这一代的县衙属于清水衙门,整个县衙之中,不过才十几个人,而且全都是老弱病残,如果让他们侦破这种案件,也实在是为难人。
但凡能够派到这一代围观的全都是在官场上不如意的。
换一句话说,在那种朝廷之下,在官场上不如意的官员也全都是好官。
湘赣知府林为俭就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官,正是因为不肯和其他官员同流合污才被发配到这种地方来做官。
在湘赣地区做知府实在是一个难得的清闲差事,由于这里民风的原因,民间的事情全有民间自己的规矩来解决,就算是明天出了人命案子几乎也都不到官府来报案。
林为俭空有满腔抱负,但是在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施展的机会。
沉寂了数年之久的堂前鼓忽然被人敲响,正在后院喝茶的林为俭不由精神一振,急忙检查一下自己的衣冠,吩咐下去升堂。
林为俭的文书岳进急忙提醒,“大人,您一定要当心啊,这湘赣知府堂前鼓数年来也没有响过一次,但是,忽然之间有人来击鼓鸣冤,恐怕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这里的民风一向如此,大人能推就把事情推了,千万不要揽上身。”
林为俭说:“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身为地方的父母官,百姓前来鸣冤,无论如何我都要为百姓做主。”
岳进在心里暗暗叹息,心说你简直就是一个书呆子,这里的事情别人想躲都来不及,你还想把事情揽上身。
但是林为俭毕竟是知府,岳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紧随其后来到府衙大堂之上。
林为俭升堂完毕,下面的三班衙役带上来四名老者。
岳进吃了一惊,眼睛瞄着最前面那名老者,在林为俭的耳边低声说道:“这个老头是九龙十八寨的总瓢把子高大川,在湘西十万大山之中,可是一个一呼百应的主,如果连他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大人最好不要接手。”
林为俭点了点头,他对这个九龙十八寨也早有耳闻,当下轻轻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鸣冤?”
高大川向林为俭拱了拱手,“草民高大川见过知府大人。”
林为俭说:“客套话就不必说了,你既然在府衙之前击鼓,可是有什么冤情要向本府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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