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有打断的意思,她认真地看着他的脸:
“下午的话说得有些重,可是有一点你不能否认,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你,真的不了解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状态。
有时候,几万块也许在你们看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顿饭,一套衣服,可对于他们而言,却有可能是逼着他们卖血卖肾的救命钱。
对于锦瑟年华的事情,我的确存在你所说的顾虑,可是更多的,还是想要帮助舒敏渡过难关。
我不是圣人,也希望拿到项目名利双收,可因为感同身受,还有……“
对她的愧疚。
她停了停,“你说得没错,幕天国际不是慈善机构,可是舒敏也不是那种只会手心朝上等着别人怜悯的可怜人,她有才华,有能力,完全能够独挡一面。她的作品,也许会让你眼前一亮。
希望你能冷静地考虑一下我的意见,如果经过全面考量之后你还是不打算用她,那便说明她的能力不够,怨不得别人。“
沈潮汐合了合身上的睡袍,凝润的面容在灯光下泛着温雅的光,“虽然你说这么多的目的还是想让我把订单给舒敏,可是,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效果要比下午好太多,你的建议,我会考虑。”
看着他温润的脸,慕期期莫名地想到了四年前的那个风雪之夜,她为了帮伤重的母亲筹钱不惜去夜用会陪酒,结果险些被人侮辱……
这个女人,我要了。
即便是已经过去了四年,慕期期依旧能够很清楚地记得他当时站在风雪中说这话时的样子——
冷峻巍然,气度如华,如王者一般高不可攀,令人望而生畏。
第二天,慕期期起床的时候,沈潮汐已经不见了踪影。
两人共同生活的这段时间,她也大体了解了他的生活规律。
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晨跑了。
慕期期简单梳洗了一下就钻进了厨房。
原来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住,早餐基本上都是胡乱地对付一口,可是现在多了一个人,若是还继续原来的习惯有些说不过去。
想到他的胃不好,她首先熬了小米粥,又炒了个海米莴苣,看了这两样,她觉得还不满意,便打算再做一个香葱蛋饼。
她在案板上“当当当”切着香葱,不经意地一回头,居然看到一声运动装的沈潮汐正站在门口。
手一抖,刀子险些落在手上,她匆忙地稳住,“你这人怎么不出声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沈潮汐将双臂交叉往胸前一放,身子斜倚在门框上,蹙眉,“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恶人先告状?”
慕期期注意到了他话里的那个“都”字,这个字里面,除了她,还包括谁呢?
白一蕊?
“需要帮忙吗?”
沈潮汐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索,想这些干嘛?
她不确定地看着他,“你?”
“很奇怪吗?”
“的确有点儿。”她做了个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了看眼前,“要不,你帮我把鸡蛋打散吧,鸡蛋在冰箱里。”
“ok!”
沈潮汐从冰箱里拿了鸡蛋出来,慕期期已经非常有眼力见儿地把碗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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