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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子安心头悄然叹气,慕容桀,怕是她未来的夫婿了,两人没有爱情,只有互相利用。
然后,听到皇后在沉默良久之后,问袁氏,“这幅画,没有落在安亲王的手中,你当日的侍女,把它卖给了陈玲珑,陈玲珑转送给你的夫君。”
袁氏点头,神情不变,“臣妇知道,当日夏槐钧带着这幅画回来给臣妇看,他说,他爱上了一个人,要带她回府。”
袁氏说得云淡风轻,声音甚至没有一丝情感的起伏,仿佛在说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
皇后啊了一声,“他竟然给你看过?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这幅画是你作的?”
袁氏轻笑,贝齿轻露,却是讽刺至极,“他慕我名追求我,我嫁予他为妻,他却不知道我的作画风格,从那一刻起,我便知他不曾爱过我,我也死心。”
“你后悔吗?”皇后好奇地问。
袁氏又是一笑,这个笑,苍凉不已,却是没回答。
皇后看着她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竟读出了绝望的意味,同为女人,她知道,袁氏一定是曾经很爱夏槐钧。
这样骄傲的女子,怎会承认她错挑了人?只有自己默默地承受所有的后果。
夏丞相在屏风后,看着她脸上那近似绝望的笑容,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都闷得呼吸不过来,他直起脖子,深深地吸一口气,却无法忽略忽然升起的尖锐的疼痛。
玲珑夫人渐渐地看出了门道,她怔怔地看着袁氏,她真不敢相信,袁氏当日就看过这幅画,更不信她既然看了会隐忍不说。
她在耍什么把戏?皇后为什么不再追究谋逆一事了?
殿中的气氛,凝固了起来。
良久之后,皇后才缓缓地道:“梅妃,相爷,出来吧。”
玲珑夫人陡然抬起头,惊恐地看向皇后,只见左侧的屏风后,走出来两人。
她瘫软在地上,哭丧着脸看着夏丞相,心头只剩下一派绝望。
袁氏对梅妃福身,“参见梅妃娘娘。”
梅妃抬眸看着这个眉目晕染着淡雅的女子,轻轻地叹气,“嗯。”
皇后问夏丞相,“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夏丞相跪下来,寂然道:“臣没有要说的。”
皇后道:“你可愿意签下放妻书?”
夏丞相陡然一震,下意识地摇头,“不!”
放妻书,便是和离,他不能与她和离。
如今种种是非,种种困局,一旦与她和离,便有数不尽的是非缠上他,马上就是官员考核了,摄政王已经在早朝上说过他几次庸才,若再和离,外人便会指他的不是。
他只能休妻,只有说是袁氏的错,他才可以独善其身。
玲珑夫人听得此言,捂嘴痛哭起来。
一直以来,她都盼着袁氏能出门去,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扶正为夫人,她的儿女,才不是庶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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