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说什么,谁知顾星案手上一滑,竟把那梅花羹打翻了......尴了个尬,两人纷纷看向裴珩,空气仿佛静止了。
他眼睛有些许不满,对着顾星案就骂道:“怎么什么人的东西你都吃,吃坏了怎么办!”
什么!什么叫什么人的东西!
顾星案心觉不妙,瞟了眼林佩玖和已经打翻的梅花羹,不知所措,心想他可是一方之君候,可不能怂,刚准备说什么,就看到他拉着林佩玖走开了。
林佩玖被一脸懵的拉走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生气,便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大人不是说我的东西能吃坏人吗?还把我带在身边,就不怕我给你下毒。”说着,便挽着胳膊自己走开了。
裴珩上前拉住她,对上她的视线,“别闹了,有正事。”
一听说有正事,林佩玖立马恢复了脸色。
他们到了一家破旧竹屋,不过环境还算优美,院子里种满了梅花,竹屋主人是个年纪接近天命的苍苍老人,听说是叫曾年,不过裴珩总是唤他年叔。
他似乎有重度的下肢瘫痪,据说是在这场饥荒中加剧的。她诊断出来,却也不知该怎么根治,只能配药暂时压制这种不良蔓延,荆北药材种类极少,多是从外购买,而她想要的这几种恰好都没有,这无疑是个大难题,见势,裴珩只好快马加鞭赶回君候宫寻找这几味药材。
裴珩走后,她就翻阅着古书上有关治疗味觉这一方面的医理。
“小姑娘在找刺激味蕾的方法?”年叔一脸慈祥的问道。
林佩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给他治病却找着别的药理,合上书籍急忙说道,“呃......那个大人已经回去给您取药了。”
年叔笑笑,“小姑娘很懂医理?”
“略知一二,不能算得上懂。”犹豫了会,接着说道:“莫非,前辈也懂?”
年叔拍拍自己的下肢,调侃道,“这就是试药试出来的。”
听言,林佩玖心底一沉,不禁觉得有些惭愧,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姑娘是他什么人?他可从来不会随身带女人。”年叔见她不说话,歪着头问道。
林佩玖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从容的笑答:“我是他府上的医师。”
年叔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突然就笑了,“那就更怪了,他的医师从来可都是男的。”说罢,便上下打量一下她,点点头,还不错。
林佩玖尴尬的笑了笑,看得她浑身发麻,还好裴珩回来了,她便有理由离开,她要再多呆会,一定会想入非非的。
熬好了药,吩咐了疗程,告别了年叔,他们便起身回去了。其实她挺想问他们是什么关系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据顾星案说,灾粮已经尽数分发给灾民了,不过毕竟是治标不治本,这些粮食虽然够他们生活一阵子,可要还是没有收成,受饥荒之苦是迟早的事,这道理,自然谁都明白,不过这寒冻来的似乎是几十年来最久的,就连裴珩也无计可施。
入了夜,荆北的雪景显得尤为迷人,轻轻踏入雪,那种松脆的声音才真是拨人心弦。她独自一人站在梅树下,将随身的碧玉哨子拿了出来,她不会唱歌,对古筝琵琶笛子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曾经父亲曾让她学过一阵古筝,最后古筝没学会,琴倒是弄坏了两把,这才让她放弃了学这些的念头,改学医理。唯有这骨哨不需要多大的节律,恰恰适合她。这是哥哥在她及笄的时候送她的,上面还刻有她的名字——迷苏,这是她以前的名字,后来夫人知道了,她也就再也没拿出来吹过。
如今,她细细的在手中把玩着,似乎有些了解了他当时为什么刻上的是迷苏而不是佩玖,不过从什么开始,她就注定了要辜负这份情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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