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在这里先蛰伏一段时间,然后就是随着流民二十家的轨迹,也冲入到河南腹地当中去,在这个天下大乱当中粉的他们的一席之地。
曹倾烈的十万义武军已经远去了,仿佛一切是那么美好,京军大营他们早就打败过,地方卫所又是并不足惧,仿佛都是按着他们的剧本在进行着上演着无数的剧目。
但是,在刚刚之前,一切都是改变了。
攻破了窦公城,拿下的那封书信,上面所记录的内容将他们一切的构想都是打的粉碎,并且,巨大的危险,在他们不知不觉当中向着他们靠拢了过来,他们此刻才发觉,自己竟然是那么的弱小。
在定虏营的营帐里面。
多数人都是沉默了,谁会想就在前几天还杀官造反的一切痛快,那往昔梦中的富贵官位,还有无数的希望,此刻却是在这化为了一朵朵的愁云。
刘清看着下面一个个人,心里同样是一阵的没由的烦躁,现在的他们进不得退不得,必须要尽快拿出个主意。
但是,他也是有点两难,他深刻的发觉自己缺少一个来给自己出主意的人,底下的这些人,打仗他们是好手,但是要是说道讨论这些形势上面的事情却都不是那么的在行。
而此刻,王横突然骂道:“扇什么扇,你个穷酸,找打是不。”原来是王横看到了杜成耕在一旁扇着一把羽扇,在这个清冷的天气里面边扇边摇头,故而来起了怒气。
不过当刘清看到杜成耕的样子之后,心里的愁闷驱除了一半,噗嗤笑出来,原来杜成耕学着诸葛武侯羽扇纶巾的样子,但是那张贼眉鼠眼的脸却是破坏了一切。
这几天,经历过京军大营投降的那件事情,最起码钱行和他的属下们对于这个贼眉鼠眼杜成耕,脸色是好看了许多出来了,毕竟,他们这个千户能够正式成立,还是要多亏了眼前的这位啊。
看到钱行这样,和钱行关系一向要好的宋大贵,也是跟了过来,他和杜成耕都属于家奴。虽然性格并不是符合,但亲近一点不是错误啊,这都为了主人好嘛,宋大贵如是想。
至于其他人,看待杜成耕也没有那么的冷漠了,不知不觉当中,杜成耕慢慢融入到了定虏营,当然,刘清对于这一切没有察觉,他要操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啊。
所以,这才有了,此刻王横怒斥杜成耕的事情。
但是杜成耕毫不知觉,当他看到刘清笑出声来之后,狂笑一声:“将军自有大将风度啊。”
原来,虽然杜成耕那天被刘清羞辱了一番,但是他想了想,自己现在就是个家奴身份,还有什么,而定虏营其他人的接纳,却又让他那颗忐忑的心感觉到了那么一丝的放松,所以在其他人面前,一时之间却也是恢复了一丝的张狂本色,除了刘清,他几乎感觉到高人一等的富贵。
不过,刘清此刻,却是猛然想感这杜成耕确肚子里面实有货啊,这个乱世,有才是第一的,道德已经沦丧到了个最低点,现在定虏营正是大危难的时分,要是这人,能给自己出个主意,也是不错的啊。
汉高祖不也是用了陈平么。
此刻,又是看到杜成耕大笑起来的样子,刘清眼睛一亮,学起了古人那种特殊的模样,上面用手一个拱手,大声的说道:“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听到这句话,杜成耕眼睛一亮,旋即就是有点泪光闪动,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尊重,要知道平时刘清看他就是叫家奴的啊,他的才学,要到那可以施展的时候了么。
不过此刻,对于刘清,杜成耕也是不敢托大,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就是对方一句话的事,他停止摇晃扇子的动作,也是学着古文里面的话语,文绉绉的扬声说道:“学生想,我等此刻的情势虽然看似凶险,但是并没有到一种特别危急的地步。”
“哦?不知道先生何以见得?”刘清沉声的说道。
月光之下,杜成耕霍然而起,再不复曾经的卑鄙模样,他昂然抬头,有些激动的说道:“将军,虽然十面张网之策看似猛烈无比,更是有曹倾烈总督五省军务,其他各省分管各方,天下精兵汇聚中原,但是他们的主要精力却是那二十家流民,我等虽势力尚小,并不是他们要进攻的重点,可能那皇城里面的周鼎定都不知道我们吧。”
此刻,杜成耕也是真有一分的狂生本色,竟然开始直呼当朝皇帝的名讳。
顿了顿,看到众人有些惊奇的样子,杜成耕洒然一笑,丑陋的脸上竟然仿佛有了一丝风流名士才有的风采在里面蕴含。
他又大声说道:“况我等之所在怀庆府南控虎牢之险,北倚太行之固,沁河东流,大水西带,表里山河,雄跨晋、卫,舟车都会,号称陆海,虽然沃野千里,但是河流众多,这里也就有曹时年的一千鬼面骑兵,尚让我等惊惧,但是他的人数太少,我想曹时年此来必须要依仗京营官兵,地方卫所,但是他一来就擅杀京营千总,虽然后有恩惠,但是其下难道有怨气?年轻之人,飞扬跋扈,必听不进他人意见,难道他不知京营总兵也是有脾气的?虽然王自可愚昧无能,更是戴罪之身,但是他的官职可是在身啊,有此依仗,他岂能信物芥蒂?那些京营官兵怎能尽听曹时年的命令,至于地方卫所,关系盘综复杂,这些关系利益至关,岂是他曹时年所能理解,要是定国公亲来还差不多。”说到这里,杜成耕感觉到了口渴,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那么一口谁,看着底下早就愣成一片人。
他又是昂然说到:“在此刻的怀庆府城官兵虽然貌似强大,但是他们只见矛盾重重,这就是他们最大的败笔,反观我定虏营,虽然才是新创,但是将军为长,各部分封左右,上下一心,士卒求活~之心强烈。
他说道这里,钱行不由的说道:“先生,我等现在要问的是这个十面张网之策怎么破解,不是要问这个怀庆府城的动向啊。”
听到这句话,杜成耕看了他一眼,那眼中的意思确实让钱行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因为刚才众人都是一副你竟然连这都不懂得样子。钱行不由得说道:“先生请接着说。”
王横看到这里,也是立刻闭嘴,如钱行那样不是显得自己太没城府嘛。
此刻,杜成耕平息了一下,刚才他确实说的有些激动,众人都是喘了口气,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面都是那么一丝的惊骇的感觉,这还是他们记忆里面卑鄙下流的杜成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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