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过还是不难过啊?
见彩蝶出去了,苏鱼才将伤心的模样收起来,她双指弯曲,在桌面上敲了敲,随即露出抹笑意来。
这看得白砂又迷迷瞪瞪的了,她怎么觉得,主子越来越高深莫测了,越来越神秘了。
“她当真是这样说的?”紫烟院里,尤氏追问道。
底下立着的婢女抬起头来,面目赫然正是彩蝶,彩蝶重重的点头,“回夫人,正是,大的。”
“那便好,我还以为,她会以此为理由,反悔不肯教导娉婷惊鸿舞呢,看来她没怪到娉婷的身上,可还真是傻。”心里头的事放下了,尤氏也得意的笑了起来。
旁边的苏娉婷两姐妹却没有尤氏那么开心。
尤氏转过头来,瞧见苏娉婷紧紧的皱着眉,旁边的桌子上还安放着今日所穿的流苏锦的衣裳。
“娉婷,你怎么了?”尤氏问道。
“怎么了?还能怎么了?母亲可是忘记了,今个儿我们是怎么出皇宫的?我们是被贵妃赶出去的!我都听见那些夫人小姐,都在取笑我们了,今后还怎么见人?”苏珍宝把自己说得越来越气,她把旁边的茶盏摔在地上,咬牙切齿的。
她还觉得不够,随手指了个婢女,“你,过来跪下。”
被点到名字的小婢女瑟瑟发抖,瞧见那堆碎瓷片,还有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流淌在那儿。
她扑通一声跪下来,疯狂的磕头,“求三小姐饶命啊,求三小姐饶命啊!”
苏珍宝气得站起来,拽着那个小婢女狠狠的往她的膝盖上一踹,婢女尖叫起来,苏珍宝就一直拔她的头发,“你给我闭嘴!叫!叫!再叫我就拔光你的头发!”
小婢女咬着牙瑟瑟发抖,跪在碎片和开水上,护着头发不敢喊出声来,只偶尔冒出几声呜咽。
苏珍宝看见她痛苦的模样,这才解气,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这……侯爷都说了那是他一人的干系,我们也仅仅只是被侯爷骗过去了的无辜人而已。”尤氏劝慰道。
苏娉婷冷眼瞧着尤氏和苏珍宝的动作,她此时终于说话了,“可我穿了苏鱼的衣裳,众人皆知,还被三皇子点出来那个腰身不合尺寸,苏鱼的腰,竟比我的腰还要细,外边的人,像妹妹说的那样,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她说着,越瞧那衣裳就越厌弃,手狠狠的一挥,直接把那衣裳挥落在跪着的婢女面前。
婢女已经疼痛得几近昏厥,又瞧见一向高贵的二小姐猛地在踩那衣裳,她又疼又想哭,浑身颤抖着不敢出声。
胡乱踩了一通,苏娉婷累了,才休息,“那惊鸿舞,我必定要学到,母亲,你得想办法,在我学完了惊鸿舞以后,让苏鱼消失掉!你不懂,今日我站在苏鱼身旁,明明苏鱼未施粉黛,明明她身上的衣裳没有我的精致好看,可我就是觉得我比不上她,而且,她还能得贵妃的喜爱,贵妃那是什么人,传言陛下为了她,甚至在宫中大动土木,为她造了一处荔枝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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