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擦了泪水,附在长乐侯的耳边低低的道,“侯爷,娉婷!娉婷还等着学惊鸿舞名扬天下呢!那可是惊鸿舞,最神秘最美丽的舞蹈!”
长乐侯原本恨不得走人的,可是听见了尤氏的话,就一下子想起来苏娉婷的事情。
苏娉婷是他得意了数年的宝贝女儿,眼看着二皇子对苏娉婷又十分的满意,长乐侯不得不为苏娉婷考虑再三。
他梗着脖子,“我来接你回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那一巴掌,我作为父亲,打打你又怎么了?你不要胡闹,速速同我回侯府,在国公府住着像什么话!”
“父亲这样说,那我更是不想回侯府了。父亲和二夫人,还是请回吧!”苏鱼淡淡的道,只觉得长乐侯的这副姿态可笑至极。
“你……”长乐侯气得不轻,这一气,身上的伤痛也随之传来,长乐侯疼得直吸气。
身侧是尤氏的低低劝说,长乐侯咬着牙,心里把苏鱼骂了不下数十遍,“安国公的牌位在哪儿?冲动下打了你,是我的不是,我去跟安国公赔罪。”
看见长乐侯和尤氏忍着火气的模样,苏鱼只觉得痛快,她扬了扬下巴,“安越爷爷,领路!”
安越应了倍儿响的一声,昂着头矜傲的领路。
安国公的灵堂,在国公府之中的一处小祠堂里头,这儿供奉着的,是国公府的历代家主的牌位。
祠堂的装饰还是一派的白色,鲜花瓜果满满当当的摆放了一桌,新鲜的葡萄上还有些水珠儿,看得出来安越有每日派人来精心打理过。
长乐侯被四个家丁抬到了这儿来,看见安国公的牌位明明晃晃的放在上头,心虚又得意洋洋的。
任你是开国功臣,任你是征战八方的英雄,任你是陛下倚重的心腹大将,防了一世,还不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只是余威尚在,长乐侯想挺直了腰板子,可是发现心虚和惧怕,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挥之不去。
尤氏倒是机灵会看眼色,否则也不会把长乐侯吃得这么死了,她拿了一把香,放在白蜡上点燃了,才道,“侯爷如今身子不便,不如由我来吧。”
说完,她就含情脉脉的望着长乐侯。
看得长乐侯心神一荡,只觉得尤氏体贴入微。
苏鱼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简直觉得要呕吐了,“身子不便?那方才起身来骂我的动作怎么这么利索呢?父亲,祭拜去世的长辈,要诚心诚意的。”
长乐侯脸色铁青,他很想大骂苏鱼一顿,可是又担心,骂了苏鱼以后,苏鱼一气之下不回侯府了,不教苏娉婷惊鸿舞了怎么办?
比起尤氏,长乐侯更清楚的知道二皇子的喜好,二皇子独爱舞女,这是他重金收买二皇子身边的人后知道的消息。
苏鱼的回来,给苏娉婷造成了十分大的威胁,可眼下需要苏鱼教导苏娉婷惊鸿舞,长乐侯只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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