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长灯嗤笑一声,笑他明徽,也笑自己。
笑明徽活的太明白,拼尽一切。
笑自己活的太糊涂,浑浑噩噩。
“明徽,你觉得值得吗?”他突然问一句。
明徽仰头看向门外,今日天气甚好,太阳高照,万物生长,空气中满是春意盎然的清新,他想到那一年,双双少年,策马天涯,好不快意。
良久,明徽高声回:“值!”
明长灯又笑了一声,低下头:“我也同师父你一样,觉得值啊……”
明徽周身一震,眼底空白渐渐扩散。
他凝望着紧闭的石门,迷茫与犹豫交合着糅杂在一起,让他分不清滋味。
“太傅,车马备好了。”
小厮前来通报的声音打断他的沉思,宛如一记警钟,猛地在脑海中响起,发出一声冗长隆重的响。
明徽抿唇,再不看一眼身后,扬长而去。
……
“太傅这是何意?”
城外,十里客栈,黄晔挑眉看着摆在面前的文书,以及端坐在对面的南国太傅明徽。
早间听闻,明长灯有个神龙不见首尾的师父,便是那深居简出的太傅明徽。
因着南国朝廷内在多年前经过一场大洗牌,留下的老官员屈指可数,再加上明徽有特许,可以不上早朝,如此一来,见过太傅真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今日,神秘如明徽,竟会主动见他,真乃一奇闻。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让陛下与晋王联手对付西周的主意,是我出的。”
明徽开门见山,黄晔闻言,沉默不语。
“我此番前来,是奉了陛下的命,与晋王商议,协力攻下西周一事。”
黄晔听着,不禁倒吸口凉气。
明徽如此直白的说话方式,他倒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明长灯竟然在经过他绑架一事后,还能既往不咎,与他合作,也是他没想到的。
“为表诚意,这是陛下拟定的,在事成之后,南国对晋国的谢礼。”
明徽将桌上的文书往黄晔面前推了推,黄晔顺势拿起看了眼。
一座城池,三千布匹,五千良田,一万黄金。
这谢礼不可谓不厚重。
黄晔更加想不明白,这相当于什么?
我打了你一巴掌,你不但不生气,还把全身家当捧出来说:“手打疼了没?这些给你当赔罪够用吗?”
黄晔深深看了明徽一眼,一个想法逐渐在心底成型。
目前来看,唯有一个解释能说得通明徽此举。
那便是,他并不知晓明长灯被自己威胁一事,今日他来商议攻克西周一事,也绝对不是明长灯授意。
令他费解的是,只是一介太傅,如何有这样大的权利,左右皇帝的行为?
不过,这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送上门来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黄晔笑眯眯收起文书,对明徽伸出手:“那就,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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