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月走到他身边坐下,这才娓娓道来:“明天是干爹的生日,干妈特意让我来给你说一声,到时候记得回老宅一起吃饭,爷爷和大家都在。”
司熠衍沉吟:“知道了。”
空气沉寂下来,程嘉月盯着面前的男人看。
客厅暖色调的灯光洒下,在司熠衍的发顶镀上了一层金色绒光,他双眸似星辰,眉宇凛厉,五官如刀刻斧凿般完美得无可挑剔,抿着薄唇的神色显得清冷又禁欲。
她攥紧了拳,即便律诗都消失五年了,司熠衍对她还是这么冷漠疏离。
可偏偏她甘之如饴。
“夫人,小心点。”
旋转楼梯上传来声音时,司熠衍亟不可待起了身,步如流星。
程嘉月望向那处,只看到几位女佣伺候着个女人正往楼下走来。
女人洗干净的自然卷发齐腰,柔美,松松散散。
一袭齐膝的金色纱裙,明明不是紧身设计,举手投足间却衬托出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尤其是那鼓鼓的胸膛,是程嘉月远不可及的。
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愈发攥成团。
哪儿来的女人?
司熠衍心里只安生放着个律诗,向来鲜有女人近身,所以楼梯上那个人是怎么做到在这家里过夜的?!
程嘉月站起身来时,两眼发直,脚步刚迈出去,又怔住。
“律诗……”
关键时刻律诗抬起了头来。
程嘉月的视线撞上那张精致的小脸时,难以置信到嘴唇颤抖,蓦地,双腿发软重重地摔到了沙发上。
怎么会?律诗当年明明被……
她竟然真的没死,还活着回来了。
司熠衍走近时,律诗脚下一滑差点跌倒,被他眼疾手快地环住了腰,这才堪堪站稳。
清冽好闻的男性香水味道扑鼻而来。
律诗抬首间,目光被不远处惨白着脸的程嘉月吸引住。
看她的表情……
跟见鬼似的。
律诗不动声色地起了丝意念,索性盯着程嘉月不眨眼了。
“程嘉月,大伯母收的义女,也是你当初最好的朋友,”司熠衍似乎很不愿意解释。
程嘉月的脸色,在两人逼近时逐渐收敛。
可手掌心却满满都是汗。
“律诗……你回来了?”程嘉月扯开一抹笑容。
律诗目不转睛地看她,面无表情。
程嘉月愈发紧张,思绪拉回到当年,她的脑袋开始有些发胀。
空气又沉寂了几秒钟。
当程嘉月心跳都提到嗓子眼来时,律诗才缓缓弯着嘴角冲她笑,比了比手语。
程嘉月又是一愣。
“她不能说话了,”司熠衍将身上的西装褪下来披在了律诗的肩上,冷声说,“关于过去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什么?”
程嘉月的表情如坐过山车。
起先是难以置信,又开始半信半疑,最后眸子里还闪烁出一抹庆幸。
她擦了擦手汗,握住律诗的手激动地问:“律诗,你连我也不记得了吗?我俩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律诗眨了眨眼睛,摇头。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
当初她在病床上刚恢复意识时,第一时间睁不开眼睛,却真实地感受到有双颤抖的手将她的氧气罩缓缓揭了下来。
那人身上的香水味,不正是程嘉月最爱用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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