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周师快步跑过来,抱拳道:“大人,东西准备好了!吉时也快近了。”
宋大人望了望远处的香案,与香案上贴着符咒的宝葫芦。
宋大人深吸一口气,崇敬地问:“那就是……斩仙飞刀的子孙?”
“千真万确,由陆圣的徒孙所炼的天轴葫芦,得先辈的七分形与五分神,做事定当圆满!”
“好,这逆贼是该枭首了!”
宋大人一挥手,又看了看休息中的王禹,冷笑道:“别得意,本官原来就没想用普通的刀斩你的首级,那是暴殄天物,多少人指着你救命呢,可不敢用凡物折腾你的养分。”
栅栏的一角开了一个小门,一女周师手捧葫芦走了进来,门没有关上,因为一下就能结果,所以没必要了。
王禹猛地睁开眼,他瞬间就感知到进来的是周师,迅速调整好心态,他站起身来,准备应敌。
面对周师,他面色如常,镇定自若,还颇具大师风范地对那周师说了一句:“请赐教。”
所有的弓箭手与周师登时就被王禹唬住了,这厮……难道真有什么底牌不成?
但这个疑问很快就消散了,因为众人看见,王禹脸上古井无波,胯下与两股之间却湿润一片。
面色无比镇定,身体却异常得老实。
弓手们的弓都有些被逗得抓不稳了,手指发抽,随即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这逆贼故意用这中手法来钝化自己的发挥,以便于逃跑?
他们想多了,王禹纯粹是上体与下体已经紧张得出现了错位。
王禹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尿了,他正认真地打量来取他性命的周师。
那周师蒙着面,但王禹是见得多了,一看就知道对方是女子,而那贴了符咒的琥珀色葫芦,肯定有古怪。
女周师走了几步,然后停住了,她没打算走太近,和王禹隔了有十步的距离。
王禹压低下盘,警惕着各处的动静。
电光石火间,对方灵炁一动,用两根手指扯去葫芦口的符咒,葫芦口对准王禹,女周师速速念动口诀:“请宝贝——”
还没念完,王禹急着吼道:“别转身!”
王禹这突兀的一吼,一时间让那周师愣了愣,没能把短短的口诀念完。
“噗嗤”
站在栅栏缺口处的三个周师都笑了,看着师姐竟然因这点小干扰而被打断,真是头一回,那逆贼临死一挣扎,又喘息了片刻啊。
但,又有什么用?秋后的蚂蚱呀……
三个周师看王禹的神色依旧是笑,只是成了看虫子在寒风中努力蹦跶的笑。
“请宝贝转身!”
女周师终究还是喊出了这句话,犹如必将下达的判决,王禹早死晚死都得死。
声音很轻,而且王禹觉得这位周师的说话声还略好听的,但话一出口,王禹的脖子就僵硬了起来,全身动弹不得,整个头都自顾自地开始痉挛。
无形中一股强大的力量定住脖颈,同时把脑袋向后扭去!
“卧……呃、啊……”
千言万语都变成了王禹口中痛苦的呜咽声。
临死前,生活图景像混乱的跑马灯一样在脑中浮现,王禹的心中连恐惧都开始随着跑马灯的淡去而变得稀薄。
脑中的画面从稀薄,直至彻底没有一点色彩,想必我就会死了吧,王禹暗想。
突破呜咽声,清晰的话语从王禹的口中喊了出来:“头——呃,死你个头!”
纵然双目惨白,紧急之下他竟打通脖颈处的脉络,将炁流灌入了脖颈,开始抵抗被扭杀的命运。
王禹一边抗争,一边瞪着所有人,无能狂怒道:“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们的!”
施加在脖颈与头部的无形之力就像山岳一样沉重,根本难以被个人的力量所撼动,王禹的脑袋已经被扭了半周,并且还在继续往死亡的方向扭动。
扭人头是杂耍中常见的项目,但王禹最多就见过人头被扭转了半周,再扭下去,练过的也吃不消啊!
女周师拍了拍葫芦,葫芦吐出了数道金光,尽皆打在王禹的腹部。
见状,宋大人痛苦地低语道:“菏雁山,你给我小心点……别伤了他的丹田,那可是元池所在,多少大人物盯着呢!”
王禹仍不放弃,他只有十七岁啊,见对抗无果,他转而开始强化脖颈本身的韧性。
王禹的内心呐喊道:听说猫头鹰这种扁毛畜生的脑袋几乎能转将近两周,我的身体啊!突破极限吧!
(实际上,猫头鹰最多转到270度)
很多年后,参与这次行刑的人员都时常对亲朋好友津津乐道这次行刑的见闻,因为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在天轴葫芦的压迫下,脑袋转了将近两周,还有一口气的。
这一刻,王禹成了超越猫头鹰的男人。
所有人当时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王禹忍受着金光的烧灼,头都快爆炸了,嘴巴语无伦次,用几乎快被卡死的喉咙咆哮道:“就这么想吃我吗?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一吼,仿佛用尽了今生今世所有的炁力,王禹的头无可阻挡地扭过了三周,然后扭断了脖子,“扑通”一声落在了地上。
头落地,血未喷出来一滴,身躯仍旧屹立于地,一切都被葫芦终结的很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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