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衡聪咬了咬牙,冷声道:“欺人太甚……我凭什么告诉你们?”
启年举起了拳头,刘衡聪对此不屑一顾,他抬头望天,仰天长叹:“哼,尽管来便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一听到死字,王禹眼前一亮,他兴奋的对启年说:“快!快打死他,活人的心我读不了,但鬼魂在我面前是没秘密的!”
阿赖耶识可以逼问鬼魂的所思所想,王禹在三关时,在这方面已见过真章。
王禹话音刚落,启年雨点般的拳头就冲刘衡聪袭来,刘衡聪的老胳膊老腿顿时发出了悲鸣。
“我、我招!”
沉默而死,对方也能达成目的。
在这个条件下,刘衡聪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从小不怕死,在制伏相柳的残酷战役中也不曾怕死过,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他怕死了。
或许,老了,伤了,就是怕死的开始吧,
为了求生,他哆嗦的喊道:“安舒……该犯在二十年前就刑满释放了,离开高阙前,他说要去西边!我就知道这么多!”
“原来如此。”
启年停手了,满意的点了点头,放过了刘衡聪。
“王兄弟,劳烦你跟着跑了这么一趟,要不是你厉害,这月亮绝对能灭了俺,俺该给你点报酬才行。”
“当然要给我报酬,要不是你半路把我劫走,说不定这会儿我都再获肉身了!”
启年一脸歉意的摸了摸王禹的脑袋,尴尬的说:“那——我再送你回三关?”
一只甘当背景的荷孟东忽然出声道:“要说重塑身体的东西,这高阙也有啊!”
此话一出,坐躺在地的刘衡聪愤怒的瞪了瞪荷孟东,但新旧伤在身的他已经不具备威慑力了。
王禹大喜过望,启年抓住荷孟东的肩膀,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在哪儿?”
荷孟东起身指向海面,“在水上。”
启年好像懂了,他揉搓着双手,有些难以置信的说:“海上的莲叶?莫……莫非,莲叶下边,是金丹莲藕?骗人的吧?”
“错不了的,我荷家,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照看这东西的,不然也不会以荷为姓了。”
王禹深深吸了口气,用来抑制激动的心情,而启年就快把荷孟东的肩膀捏爆了。
荷孟东告知了两人攫取莲藕的细节,听完后,王禹带动启年,变成了一只海蟹,奔入了海水之中,不多时,就把莲藕取回来了。
这金丹莲藕看上去和普通的莲藕没什么区别,但王禹觉得姑且可以相信一回。
启年分离了王禹,将王禹从脖颈上摘了下来,荷孟东席坐于地,掏出了刻刀,严阵以待。
荷孟东像一个宗师一样看向王禹,淡然道:“来吧,交给我。”
这回,安静的做背景的,倒成了启年。
刘衡聪也安静的躺坐在不远处,冷眼旁观,心里面一点也不平静。
这颗活着的头……真是诡异,但他和莲藕融合,那就是自寻死路了,这莲藕常年吸取圣月的耀华,内部的炁具备了去“六贼”的属性,上千年沉淀,纯度说不定要更上一层楼!
这颗怪头,与莲藕已经融合,意识与元神,一定会土崩瓦解,到时候,我拼死再用一会儿圣月,剩下两个也插翅难逃!
想着想着,刘衡聪勉力一笑,安静的等待了起来,他喃喃自语:“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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