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岭,某山豁尽头,纪泽前方,郝勇一众已商议完毕,齐齐迎向纪泽。略经整束的郝勇,宽肩阔背螳螂腰,白衣白甲亮银枪,俊脸剑眉,目若朗星,好一名飒爽人才,直看得纪某人愈加欢喜,笑得愈加灿烂,态度愈加亲切。
“哈哈哈...”故作豪迈状,纪泽大笑上前,就欲道出肚中酝酿好几遍的招揽说辞。然而,不待他得以舌灿莲花,却见郝勇带着他的那众属下,单膝跪地,齐声喝道:“大人文韬武略,血旗营威名远扬,还请收下我等!”
这,这,这,这是什么节奏,是王霸之气爆发,还是另有奸情?愈加厚黑复杂的纪某人不由愣然,心底疑云大起,直到瞥见一旁的绿猴儿直冲他挤眉弄眼表功劳,他这才释然。回以绿猴儿一个赞许的眼神,他连忙抢步上前,搀起郝勇,满脸惊喜道:“诸位快起来,得诸位加盟,我血旗营如虎添翼啊,哈哈哈...”
好一番相见恨晚!随后,纪泽当场宣布,血旗营设立尖峰队,属战兵序列,暂编三个什,郝勇任尖峰队率兼血旗营枪术教官,原本的刀枪教官孙鹏则改任刀术教官。尖峰队军卒,悉数由原郝勇麾下择优录用,什长伍长亦通过比斗产生,被裁派者则充入女卫队或预备队。
纪泽的这般安排,虽裁派了郝勇原班人马中的四成,但那都是些妇女或较弱者,却未拆散其主力,纯属去弱存精,提高战力,且未像寻常收编那般掺沙子。如此信任大度,令郝勇等人感激满意,也放下心来,当即开始了尖峰对的人员编制。只是,他们也不想想,纪某人能带出一支血旗营,其便宜岂是轻易白占的。
出奇顺利的招揽了郝勇一众,纪泽留他们自个儿排定座次。返回战场,他见到了被五花大绑的横桑,但令他惊讶的是,这厮虽乌桓装束,近看却有一张年轻俊朗的汉人面庞。心中一动,纪泽问道:“你是汉胡混血?”
谁知纪泽这一问,本还一副等死模样的横桑竟勃然大怒,冲纪泽咆哮道:“关你屁事!小爷堂堂英雄,既落入你手,杀剐便是,哪来这些废话!”
“哼!”一声明显不屑的冷哼在乌桓俘虏中响起,那是一名十夫长,看其眼神,嘲讽目标竟然正是横桑。横桑更是大怒,转头就冲那名乌桓什长一通怒吼,那十夫长也不示弱,或因都知离死不远,两名俘虏竟然毫无顾忌,用乌桓语吵了起来。
看来哪里都有江湖,纪泽心下好奇这两个将死胡虏都吵些什么。叫过李良做翻译,他却惊讶的得知,那十夫长嘲笑横桑是个杂种,是个有汉种的懦夫,出兵以来连个汉民都不敢杀;横桑则怒斥十夫长等人是莽夫,只会欺凌百姓,烧杀掳掠,根本不懂打仗,之前若肯听从他,逢林莫入,哪有现在的全军覆没。
“噗!”刀光闪过,鲜血狂飙,十夫长人头落地,出手的是纪泽。在十夫长第二次嘲骂横桑之母是个人尽可夫的汉家女奴之后,纪泽忍无可忍,索性一刀砍了那名令他厌憎的十夫长。
前世今生,华夏周边便不乏这名十夫长一般的跳蚤民族,对汉人可谓羡慕嫉妒恨,一方面希望得到汉人的好处,乃至学汉文,习汉俗,另一方面又不遗余力的标榜本族如何如何,敌视排斥汉人。对这种小民族的扭曲心理,纪泽可不愿惯着。
纪泽的突然出手令横桑一愕,看向纪泽的目光也多了份复杂。而此刻,纪泽对横桑道是有了些恻隐之心,他冲横桑淡淡道:“若你果真不曾杀害无辜汉民,我便不再计较你冷箭偷袭之罪,给你一个机会将功补过,届时可赠你刀弓马匹,任你离去。你既懂得逢林莫入,想来也该听过夷狄入华夏则华夏之,与其为那群厌你辱你的胡蛮陪葬,倒不如留下有用之身,他日证明自身价值。好好想想吧。”
此时,有山坳营地的预备队军卒已为骑卫队送来战马,而凭借骨干之间的熟稔,郝勇等人也完成了尖峰对的编制。丢下横桑在那纠结,纪泽与李良一起加紧审讯其他俘虏,胡蛮远非个个硬骨,在核实之前争吵非虚之余,纪泽很快得知,乌桓人在林外留有一百五十余匹战马,由二十胡骑看管,而距野鸡岭三十余里的乌桓营地,则有着乌桓人近期掳掠的大量钱粮、青壮与民女,看管的乌桓胡骑却最多不到五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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