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韵看见眼前堆得像座小山似的烟灰缸,打了招呼便出去了。
那天晚上,他兴致勃勃的把今天的事情在酒桌上告诉许哲玮。可是,许哲玮的反应远没有他预想中的在意,甚至是丝毫不在意。
只有一旁的陈君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好奇的插嘴问:“谁是周韵啊,和许兄关系很好吗?”
“她原本是许兄的下属,现在演变成我的下属了。”小三解释,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许哲玮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接他的话说:“看来你对她印象还挺深。”说时,和两位碰了一下酒杯,眼中充斥着戏谑的成分。
“能不深吗,那天不是你强制把她从小司手下抢下来的。”小三越说越来劲,把第一次同周韵吃饭的事情挖出来。
“你们不对头啊,趁我去悉尼的几天搞什么花样。”陈君不满的大声嚷嚷,他酒一喝多就这样。不过他们几个聚在一起,就丢了外头的那种翩翩公子模样。
“你问阿玮呀。”小三今天尤其兴奋,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更加。
“下属不懂事,自然要好好调教一番。”许哲玮漫不经心的吐着烟圈,缓缓卷成一层雾。
自从那次在书报亭遇见后,就再也没有碰到。实际那天根本不是什么巧合,他正好在去球场的路上,前面一个十字路口就看到她迎面走来,然后翻看着书报亭边的刊物。像是细心找着什么,神色匆忙。
在座的两位对这句话很有研究,不停的追问他的调教为何种方式。许哲玮闭口再不答半句,只顾灌他们两个。从来,他们两个醉了,而他总还清醒着。
有几次他就想,谁来把他灌醉。
司机开车很稳,他靠在后座紧闭着双眼,清俊的面容淹没在这苍白的夜里更为冷漠。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那日她瘦弱的背影钻进左觅的车里。他不愿去深究,他们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关系。
从小三口中得知,她居然做了他公司的小文员。那段时间,他在人事部看过她的资料,就读于本城中名牌大学的大四优秀生。想到这,许哲玮嘴角微扬,心想人真是不可貌相。
他不奇怪自己为什么偶尔会想起她来。因为她特别,至少在他认识中的女人中她是特别的。游走于半成熟的阶段,看什么都带点色彩成分,说什么都带点稚嫩的口吻。说到底,许哲玮已经不想尝试一次。她正如花一般的年纪,而他已该谈婚论嫁。
有一瞬间,他很想让她留在他身边。转念一想,也许这种贪恋会让她当成是他的玩世不恭。
什么时候他开始不再那么霸道,想要什么就贴上自己的专属标签。他竟不忍心去打扰她如今安稳的生活,他的世界,本不应该出现她存在。
想起来,当年的顾倩也像她这般年纪,连笑容都是青涩的。虽然她什么都不说,但他怎么会不明白,她最好的年华,已被他一手摧毁。当初他当作是爱,如今又这么轻易的说分手。可她和周韵又不同,周韵比她清高,似乎什么都看不上眼。言语和笑容中从没有自卑,也许正因为是她的清高所在吧。
他越来越不喜欢待在卧室或是书房,连处理公事都把笔记本搬到客厅的玻璃几上。管家把这套别墅打理得井井有条。每次堆满烟蒂的烟灰缸,第二天都是干净清空的。然后,他又有机会把它塞满堆高。
他就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肺,还有他的胃。但他的生活中唯独不能缺少这两样调味剂。
烟与酒。
抽烟能集中思想,喝酒能调整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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