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把昨天准备的礼物给他,然后故作神秘的说:“昨天是七夕,送你的。”
“谢谢,那你的礼物不介意我再保密一会儿吧?”他认真的开着车,嘴边挂着永远不变的阳光笑容,我心里变得越来越不安,没再说什么。
“很介意!”我极力掩藏自己不合格的情绪,强颜欢笑着。
与此同时我把昨天晚上的剧烈争论归功成为了许柏辰喝醉酒后发的酒疯,彻底把不愉快如同那部手机一样,扔给了垃圾箱。
我坐在床上拆开包装得很精致的礼物,是一本很完整的邮票集,因为我曾对他说过,刘翔是我个人最喜爱的运动员。
他是真的用了心,而我的真心似乎被昨晚一场意外的喧嚣而绞得心神不宁,仿佛心里仍被另一个人左右着,让我不确定起来,飘摇不定。
许柏辰的每次出现,我都越来越不能自己,就快要把持不住自己的底线。
在感情面前,我从来不放纵自己。如果那是许柏辰想和我在一起的态度,我想我从来不需要这样一种爱,因为那件东西不是属于我的,我没资格得到,也没想过不惜一切去得到。
那么简单,因此,我和他各奔天涯,静静的离开而去。
加班到晚上八点,走去地铁站的那段路上给梓阳拨了个电话,闷热的大街人头攒动,整个城市都被霓虹覆盖的光怪陆离。
“嗨,裴诺。”梓阳的口气一直温和,听着就给人很踏实的感觉,在吵闹的街头,只有这声音,让我不会失迷自己。
“嗨,我还刚下班呢。”说时,突然被迎面走过来的一位小朋友撞了一下,她倒是先摔倒了,水灵灵的大眼睛目不斜视的看着我,不哭也不闹。
我连忙抱她起来,拍拍她沾了点灰的粉色小裙子,略带抱歉的哄她:“小朋友,痛不痛?”
“不痛。”她摇了摇头,转而对我露出一个甜美的笑脸,像一朵花绚烂的开放在金色大地。
此时,她妈妈走了上来,脸上也是带着微笑,不好意思的看看我:“真是不好意思啊,宝宝摔倒也是调皮,不仔细看前方的路。”
随后小朋友的爸爸过来,一把抱起她,在她的侧脸亲了一下,带着宠溺的口气问她:“宝宝,是不是自己撞上阿姨的?”
小女孩很自然的点点头,脸颊一片绯红,喏喏的对着我奶声奶气的说:“阿姨,我下次不会再撞到你了。”
“千万别这么说,是我没注意,谢谢你们啊。”我想,这一家子是难得的宽容和正直,这个小女孩从小就被受到了良好教育,她很幸福生长于这样一个家庭。
我与他们三口之家告别,才想起手机还握在拳心,一看梓阳还没挂电话,于是我又抱歉的对另一头说:“不好意思啊,刚才撞到一个小朋友。”
“呵呵,我都听到了,幸好没遇上胡搅蛮缠的人。”
“是啊,你到家了吧?”他那头很安静,什么杂音都没有。
“还在公司加班呢,你过来等我吗?”问话的人轻轻的笑出声。
我犹豫几秒钟,生怕又碰上许柏辰,随后一想,哪来那么巧的事情,于是爽快答应了。
他们公司位于商业区,高楼大厦林立之中,周围不是大公司就是大型商场。地铁出站后没走多少路,倒是有一个面包坊,我进去买了一些点心。
走到前台招待处,梓阳已经打过招呼,于是我很容易便进入这个戒备森严的公司。
没等我在心中庆幸完,不料真是有那么不巧的事情。电梯处站着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其中一个便是许柏辰。我故意放缓了脚步,眼神却控制不住的望着他的一举一动,认真一看,站在一旁不停汇报着什么的那人是崔特助。对于这点,我一直带着疑问,许柏辰身边跟着的特助怎么说也得是一个*无比且能干聪慧的美女秘书才对。
我离他们还有一点距离,没想到崔特助闭上了嘴之后,许柏辰往我这个方向随意一张望。我维持着一贯的镇定,不想上去打招呼,况且他看见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丝毫没有想要交谈的欲望。
匆匆一瞥,他又转过头对崔特助说了句什么,电梯已经打开门,我上去也不是,不上去也不是。崔特助进了,电梯门关上,许柏辰还在原地。
我硬着头皮走近他,眼睛不知该往哪里放,他也没转过头来与我有眼神上的交流。抬头望着电梯一格一格不停跳着的红色数字,心跳也是一次比一次更迅猛,不由自主。
每一次,遇上他,我就开始乱了。眼神如此,心跳如此,心绪如此……
我们同一脚步上了电梯,他按了十七楼,我按了十楼。空气似乎随着我们的尴尬而更尴尬,我和他错开站着,我故意站在偏后的位置,他左我右。
“来给我送点心?”冷冰冰的话语无不透露着深深的嘲弄,不用看也知道此刻的他唇边一定带着不屑的讽刺。
我不作声,他却继续问:“还是,来谈分手?”许柏辰凌厉的眼视扫过我全身,我居然有一点点的害怕,希望十楼快点到。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有些无力,手中的袋子被我捏得很紧,生怕松了一点点它就会落地。
“我怎么样?”许柏辰靠近我,而电梯已经上升到八楼,我往后退了两步。
闭了闭眼睛,不想对视他凶狠的眼眸,连一点点的纠缠都想避开。
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站着几位职员,男士清一色的衬衫领带,女士全是端庄大方的OL套装。大概是看见许柏辰在的缘故,个个大眼瞪小眼,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进来。我刚挪动一下脚步,手腕就被他从身后扣紧,随后又是合上了电梯门。他从来这么霸道,我真不敢想,万一外头站着的人中也有梓阳,我该怎么办。
接着,电梯一路无扰,他几乎是把我拽出了电梯,我头晕目绚的被他甩进办公室,然后只听到厚重的关门声,很响很响,好像整层楼都微微震动。
“许柏辰!”其实一点都没有吵架的力气,可是他快把我逼疯了,我把手中的袋子和包朝他身上扔去。他一动不动,冷眼旁观着失去了理智的我。
既然不爱,为何要纠缠不清,而对于我的何去何从,他又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不知怎么回事,我的眼泪“唰”一下就夺眶而出,很委屈,他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不给我留。他径直走到办公桌后面,点起一支烟后又走过来,也不管我哭得多惨,只管吸一口吐一口,面容深沉,沉默似海。
他吐出的烟圈正好对着我迎面而来,大概我真是疯了,狠狠的开始打他的胸膛。我的四肢麻木,整间房的冷气太足,把我的手脚冰冻得连擅抖都做不到了。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仍是止不住的哭泣,许柏辰狠狠把我抱紧,我试着努力挣离开他的强势,这个残忍却久违的怀抱让我呼吸困难,像是快死去。感受得到他的指关节有多用力,恨不得把我揉成碎片吧。
“裴诺,除非是我,不然你不可能嫁给任何男人。”烟头落地,这样绝望的话刺进了我的心脏,难道是要让我做他一辈子的情人?这是他的要求吗,可是凭什么。我要嫁谁,我不嫁谁,与他何关。
“我真的想好好谈场恋爱,然后找到对的人就结婚了。”我平静的说出心中所想,人还是被困在他的气息里,我停止了挣扎和乱打,就让他承受着我身体的重量,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给自己消耗。
记忆里,我们根本没有静下心来好好谈谈的时刻,从来没有过。在一起时不是吵架就是*,一边是水火不容的敌对,一边又做着最亲密的人才做的事。我想我是矛盾而愚蠢的,而他总浑然不知,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伤害我,用尖锐的话刺痛我。
一次又一次……反复。
“我的话不重复第二遍,明天是第三天了,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对上他的眼,我才看清,其中布满着疲倦的血丝。
他紧紧拥着我,我听得无比清晰,从自己鼻口中透出的粗气。
“放开我!”我用力推他,他纹丝不动。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61840/2250069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