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可以慢慢适应,有些方面已经了解得够彻底。”他幽然的说着,我满脸通红,打开车门就下车,还不忘骂他色狼。
一回家就脱鞋、脱礼服、拔发夹、卸妆然后洗澡,整个人处在最放松的时刻才容易想清事情。正如许柏辰所说的,性格可以慢慢适应,适应了就代表着习惯吗,就算习惯了,又能长期包容吗。就拿他举例,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包容的男人,小气又爱生气,霸道又强势。
想着想着,发现他的闪光点简直少得可怜。或者,我对他的了解,更少?
一个人躺在床上万分纠结,之后一觉睡到大天亮,特别安稳。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睡觉一定可以排在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前三名。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马编叫去了办公室吃批评,我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新人,估计他现在对我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昨天还跑去给他丢人。
“小裴啊,我说你昨天是不是吃兴奋剂啦?!”马编拧开茶杯,呼呼喝了两口,对着我不住的摇头。
我静静坐在他的对面,低头默认错误,消息传得真是快,就连我这个不知名的幕后工作人员都入了他们的法眼。
“你怎么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打小许先生啊?”对这个称呼很亲切,因为许柏辰的父亲是名人,人们都尊重的称他为老许先生,或者老许局长,小许因此得名的吧。
“哦,马编,我和他开玩笑的呢,您别听别人瞎说啊。”我当然得否认,不然以后还怎么做人。
“你们还挺熟?”马编又是摇头又是笑,我只能点点头,硬着头皮承认,总好过比别人传开来我昨天打了许柏辰。
“我刚开始听到也是不信的,你从来都是稳重又活泼,不会一点场面都不懂。难怪,昨天晚上小许先生的特助打来电话,说是今天要来谈合作方案。”马编真是精明,只报忧不报喜,最后才切入主题,我在心里抹一把汗,许柏辰动作这么快,我还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的。
“哦,那应该有指望了。”我强颜欢笑,算是躲过一截。
“差不多吧,等定下来之后,我从台里拨出经费去碧海金沙放松放松。”马编说时眉开眼笑,然后招呼我去工作吧。
崔特助下午才到,我正在电梯中与他相遇,对视后礼貌一笑,一旁还站着马编。
“裴小姐,你好啊。”崔特助与我接触过几次,但很少打招呼,以前大概顾及许柏辰的关系。
“崔特助,你好,小许先生没来吗?”我官方的问了一句,马编似乎已经了解了整体情况,站在一边没开口,神态从容,崔特助解释道:“小许总等一下直接去酒店,让裴小姐坐我的车过去。”
“好,谢谢。”难怪今天这么主动的与我打招呼,原来是事出有因。
马编引领着崔特助走到最体面的会议室,里头还坐着副台长和策划部的同事,我就打打下手,帮忙端茶倒水,然后退出。
约一个小时之后,马编兴致很高的过来喊我,丁伟杰愣愣的看着我,小声问:“今天又早走?”
“辛苦你了,明天中午请你吃饭。”说完,我奔回办公桌整理包包,不加班的喜悦蔓延进心房,托了许柏辰的福。
许柏辰迟到了近半个小时,我们几个只能坐着随意聊天,天南海北,他们大多聊一些体育新闻,崔特助还挺热衷的。厦威公司派过来几位职员都看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有才,每位都落落大方,谈笑风生,尺度掌握得当。
我最害怕的事情终于没出现,丁梓阳没有出现在饭局上,可能是许柏辰刻意让他回避吧,又或者他的工作性质没必要参与这种饭局。
许柏辰一脚刚踏进包厢,马编立刻站起来,第一个与他握手,马编和他不算陌生:“小许先生,生意很忙吧。”
我的理解是这样的,所以让我们久等了半个小时。
“刚从机场赶过来,让你们久等了。”许柏辰随后与我们一一握手,唯一和上次有差池的过程里就是,轮到我时,他微抿唇,我伸出的手他竟然不接,而是漫不经心说道:“你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别人不露声色,我就当无所谓,点了点头,朝他微笑,许柏辰,你这个奸商,不从我这里讨回去点便宜心里不平衡是吧。
他穿一件竖条纹浅蓝色的衬衫,袖口随意上挽几层,其实吃饭可以改天,却硬是把自己弄得形色匆匆,问题是整体形象还一点都不邋遢。
服务员开始上菜,许柏辰说话不多,随后第一拨敬酒高潮来临,马编捧起杯子敬了许柏辰第一杯:“小许先生,很高兴再次合作,我干了,你随意。”
马编喝起酒来像是白开水,果然是老江湖,让晚辈们望尘莫及啊。两个人相互举了举空杯,许柏辰估计是为了调解气氛,又或是为了让自己进入气氛,笑着问:“听说马编升为台长了,恭喜啊,这一杯我敬你。”
两个人又干了一杯,马编扬着笑脸,谦虚道:“哪里哪里,小许先生客气了。老许局长近来可好?”
“还不错,和我妈去新西兰度假了。”
饭局就是这样,每个人轮着敬酒表心意,一个接一个,最终逃不过我,我就大方的起身,端着酒杯举到许柏辰面前:“小许先生,我敬你一杯。”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他也起身,要说这风度,真是谁都没许柏辰做得到位,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模样,讲话起来完全不见吵架时的凌厉和大声。他举着酒杯与我轻碰,友好的说:“我干了,你随意,怎么样。”
“谢谢。”
“小许先生还真是怜香惜玉呢!”不知道是哪位没头没脑冒出来一句,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我则面红耳赤的被理所当然当成了今天的女主角。
酒足饭饱之后,我在同事们齐聚的目光中,上了许柏辰的私人车。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中国,潜规则太普遍,而人们的心理又太敏感。我偏爱西方的文化礼仪,而如今常年居住在上海,不得不潜移默化这里的做事做人风格。
“下次喝了酒就别自己开车吧,被警察抓到要关禁闭的。”我打破沉默,由于他今天态度良好,我也算得自在。
“知道了。”意料之外,他也不反驳,且不论做不做得到,表面功课算是做足了。
“这条路不对吧?是不是醉了?”为了确定他开错路,我打开车窗,把头伸了出去。
“把头伸进来,今天去我家。”
“谁要去你家?”我音量一下子提高不少,谁又要他自作主张。
“你放心,我今天很累了,也不想多开车。”
“那这里停,我打车吧。”
“我是杀人犯还是有什么传染病啊,要做得这么明显吗?”许柏辰不喜不怒,声音带着一贯的威慑力,我抿了抿唇,不作声,随他吧。
许柏辰理都不理我,径直走进卧室的浴室洗澡,我也累了,洗了澡却忘记拿睡衣。其实,可能以前的衣物都被他处理掉了吧。
“许柏辰!”我扯着嗓子喊他,没动静,又连续喊。
他敲两下门,我只打开一条门缝,没开口就等到了我的睡裙,衣服被他保留了下来,我盯着睡裙微微出神,竟忘了要接过来。
许柏辰见没动静,自动推开这扇门,我连忙把大浴巾裹得死紧,他勾起嘴角,想笑不笑的浅饥:“遮什么遮,闭着眼睛也想得出来。”
我接过睡裙,抽了浴巾就朝他扔出去,换来他的不满。
套上睡裙的同时,我不停的责骂他,居然只是一条睡裙而已,没有内衣也没有底裤,他倒是居的什么心啊。
我回到房里,他只留了一盏壁灯,昏暗的光线朦朦胧胧把房间点亮,一室温暖。他又把冷气温度调得很低,我找到调控器把温度调高,又打开衣柜的抽屉翻出底裤。竟什么都没变,离去时有些什么,此时还是这些,就连位置都没有任何的移动。
早晨醒来,许柏辰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双手环在我腰间,我身体像是湛出一层薄汗,温热的逐渐快要沸腾起来。
这么久以来,这是唯一一次和许柏辰两个人共进早餐,为了节约时间,我做了简单的三明治。
两个人心照不宣,慢条斯理的啃着,许柏辰那杯牛奶碰都没碰,估计是刚睡醒的关系,声音微微的沙哑:“我对牛奶过敏。”
“恩。”我头也不抬,随意回一声,昨晚失眠到很晚,导致现在浑身无力,脑袋也不愿意思考更多东西。
“丁梓阳要去德国了。”许柏辰轻咳两声,仔细注意,他的喉咙真的有一些不对劲。
“恩,什么时候?”我抬眼又垂眼,说了分手之后我还没去面对过丁梓阳,没有勇气。
“下周吧。”许柏辰说,然后抽了张纸巾,起身,动作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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