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下床,脚踩着柔软的地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身后却传来一道逼人停止呼吸的声响:“去哪里?”口齿没有一点含糊,清冷的口气回荡在这间清冷的卧房,秋天不过才刚来,为何我这样的寒,寒得瑟瑟发抖。
“你醒着?”我疑惑的问。
“你刚才大叫,我怎么会不醒。”
“sorry。”我低头道歉,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看来是我影响了他的睡眠。
我去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咕噜咕噜一口气把自己脆弱的神经冻醒,自己的脆弱也只有自己清楚,我觉得无力,迷茫的前路大雾笼罩,我越来越迷失心的方向。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盼来十一长假,心情尤佳的我正坐在Barry一路狂彪的跑车里面,他把音响开到最响,敞篷车让我感受着一路退后着的刺痛眼睛的风。
“要低调。”我大笑,这样的张扬我已经有几年没有经历了,平日不是埋头工作就是急步赶地铁,哪来机会体验激情。
“难得高调。”Barry咧嘴笑,笑容真是可以迷死一群单身女人,就连我也逃不掉他身上散发出来独特的魅力。
假如,我的生活里没有许柏辰的出现,我想我会是第一个为他着迷的女人。正如高中时期的我,那时没有许柏辰的出现,我真的为他而着迷过。
一到网球场的硕大停车场,我就惊喜的碰到了另一边下车来的周凡和几位同伴,她见到我后就射来重色轻友的眼神,我连忙和她打招呼:“小凡,到头来不还是遇到你了嘛。”
周凡和我相处久了,在一起就无所顾及,她在私下不是端庄的美女主播,对着我绝对是损人功力一流,言语犀利,有当红批判家的风范。
“难怪拒绝我的邀请,原来是佳人有约啊。”今日阳光充沛,许多从名车上下来的人们脸上都扬溢着欢喜的眼神,看来长假的我们兴致都比较高。
依我看,此运动也很好的与金钱挂勾。
“什么啦,我以前的高中同学以及现在的好朋友,y,这位是当红主播,不过你刚来上海可能没见过呢。”我介绍,他们伸手相握,笑容都很自然,Barry看见美女就两眼冒桃花,眼睛本来就漂亮,此刻更为闪亮。
“当然见过,几乎天天看周美女新闻。”他一定不是虚情假意,不说别的,就据我了解,Barry就是敢作敢当,敢想敢做的人。
“呵呵,谢谢支持,等等切磋几局吧。”周凡也是落落大方的发出邀请。
“有什么问题。”我们一同往网球场走去,有说有笑。
他眼中闪过惊讶,只一瞬却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与淡漠,我点头微笑着答:“是啊,这么巧,那我先过去活动。”
估计他是和许柏辰一同过来的,所以我不便与他寒暄太久,何况许柏辰今天的行程里根本没有我的存在,我何必自讨没趣。
我和Barry杀了几个来回,我发现长时间缺乏运动的我,移动起步子来已经不太从容,打了几局已经腿脚酸麻,只得喊停。
Barry递给我一条毛巾,我顺着两颊留下的汗随意擦了擦,又喝他递过来的水。呼吸有些不顺畅,心怦怦的乱跳,Barry嘲笑:“原来,曾经的运动健将不过如此。”
“说什么呢,下局要你好看。”我嘴硬,脸颊滚烫,有点缺氧的预兆,看来以后真得多参加户外运动。
“我等着你。”他懒洋洋的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左耳却不见了高中时代那颗闪烁的钻,看来他被岁月磨练得收敛许多。
我一挑眉,算是接受他的挑衅,之后周凡拉了个帮手过来,提议双打。
我和Barry分在一组,默契的配合中打得风声水起,场边也是不断传来欢呼与喝采。几十分钟下来,Barry扔掉球拍居然当众抱着我转了个圈,然后亲吻我的侧脸,我只是对着他笑,多自然的动作,可惜引来更热烈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周凡不怀好意的盯着我们大笑,我提醒她:“周美女,请注意场合,你可是公众人物。”
“没关系,为了你豁出去我不介意。”听得我真想再拿起球拍把她打得落花流水,因为她得意的表情宣告着我有把柄落她手中了。
我们坐在休息椅上,随意聊天,周凡一同前来的朋友也是电视台工作者,工作上接触频繁,所以私下也约着出来玩。原来,许多主持人都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幽默的谈吐使我捧腹大笑。
许柏辰和林艺倒是绅士配淑女,大概是从崔特助那里得知我也在这边,于是两人并肩走来与我们打招呼。真正的一对壁人,金童玉女形容他们两人再恰当不过。
许柏辰头发有点微湿,凉风吹起他衣服的衣角,轻轻飘摆。接近傍晚,阳光已经褪去正午的热度,他却依旧眯着双眼,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站到我身前,居高临下的开口:“崔特助说你也来了,怎么不过来打声招呼。”一贯的疑问句从他口中听来总是陈述句,Barry对着他点头笑笑,许柏辰礼貌的回应,他就又和周凡几人聊天了。
我站起身,林艺也是冲我一笑,并未说什么,有点静观其变的意味。
“看你在忙,就不打扰了。”许柏辰,真不晓得你是不是又想让我难堪一次,我这样的官方回答你还满意吗。
我感觉我笑得嘴角都酸了,原来假装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所以记得别人假惺惺应付你的时候,那人也是用了点心的,别责怪和轻视,实在不容易呢。
“那你现在忙吗,我可否打扰你片刻?”许柏辰眉心不经意皱起,不过一秒钟却早就抚平,他笑起来很敷衍,索性就脸部放松的不做任何表情,真是随性的富家公子,脾气随心而定。
我见林艺的脸色逐渐暗淡下来,虽说脸上挂着标准的笑,我选择忽视许柏辰的问话,对着林艺说:“林艺,你真是敬业,为了做节目还亲自感受网球这项运动。”
“今天刚学,等以后球技好点了找你切磋。”
“好啊。”
“吴延飞!”林艺有点生气的叫道,许柏辰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林艺走过去,吴延飞看来和她很熟,于是我和许柏辰也有了一点两人空间。
许柏辰弯腰,看似十分亲昵的凑在我耳边诉说着情话,其实他只差咬牙切齿了,冷冷的问:“裴诺,你到底想干吗?”
“我怎么了?”我反问,他真是莫名其妙,每次问我的同时为何不也问问自己,他在干吗。
“唔……这个问题还是今晚回去好好讨论吧,这里有点不合适,对不对?”他呼出的热气就喷在我的侧脸,他一定是故意的,最讨厌他这般阴阳怪气的语调。
我没理会他温柔的话语夹杂着明显的怒意,我们面对面站着,我面无表情。
“你跟我来。”他低低的吩咐,虽说很轻,但不给人反驳的余地。我知道,我不乖乖跟他走,他许柏辰是绝对做得出来把我绑过去的戏码。
他带我去到洗手间,然后几乎是用命令式的口气说:“把脸洗干净。”
我照着眼前这面大镜子,脸色也沉了下来,原来刚才亲吻的一幕他没有错过,可是那又代表些什么呢?
“我真是觉得你越来越无聊。”我在镜中与他对视,他闲适的靠在一旁的贴着瓷砖的墙壁上,双手抱胸,模样不加修饰的俊朗。他从来让人赏心悦目到极致,但也永远让我失去多一秒的耐心,只因他那张积满千年寒冰的脸,似乎找不到任何理由能够为我一个人,只绽放一次。
“你是在激我吗?”他目光阴郁,看来我又成功惹到了他。
“你被激到了吗?”
“是。”说完,他不由分说打开水龙头,手心捧起水直往我脸上重重的擦拭。我木然的看着他冷漠中传达出来的怒意,不说话也不挣扎。
我的衣服湿了一大块,我望着胸前被水冲湿了的水痕,用力的问:“你爱我吗?”
他留给我的只是头也不回的背影,我从镜中一直望着他坚定的步伐,直到镜中只剩我一个孤零零落寞的身影。
许柏辰,你不爱我,只留给我一个残忍的背影,你懂此刻的我,痛得快要窒息吗?
我们这次谈判算是破裂,回到我那间小小的公寓,我有点头重脚轻的疲惫。可惜,当我想要拥有仅剩的私人空间用来平复心情时,许柏辰正慵懒的靠在那张沙发上,冷眼看着晚归的我。
我喝了酒,身上还充斥着一股呛人的烟味,那是娱乐场所的味道,想来许柏辰应该比我更熟悉。
“我以为今晚等不到你了。”他已经换了一身行头,浅蓝色的条纹衬衫,头发随意的蓬松,像是刚洗过头发后吹干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也是云淡风轻,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许柏辰啊,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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