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凌只笑了笑,见于姗姗的杯子已经见底,便伸手去拿,想给她加水。
“别忙了,坐下说会话吧。”于姗姗阻止道。
童凌也没坚持,她们之间,没那些客套的虚礼。
只是,才坐下,于姗姗就拽着她的手腕,惊讶地问道:“你的胳膊怎么了,这么一大块淤青?”
童凌看着小臂内侧那块鸽子蛋大小的青痕,稍稍一愣,立刻想到了成因。她脸上一热,口中忙道:“不小心碰的,没什么。”
“是吗?那脖子上的那块,也是自己碰的?”
童凌尴尬地拽着衣领,说不出话来。她特地穿了长袖的、小立领的衬衣,还是遮掩不住某人的‘罪证’。
于姗姗握住她的手,急切地问道:“凌,告诉我,他……是不是对你家暴了?”
“没有!”童凌本能地否认,情绪有些激动,“于,你别瞎猜!”
“我怎么瞎猜了?事实摆在眼前!”于姗姗也激动起来,“凌,他是不是拿自己的家世威逼你?你不用怕……”
“我说了没有!”童凌打断她,“姗姗,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我真的很好!你也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于姗姗一脸怒其不争地愤慨:“那你告诉我,这些淤青是怎么来的?”
“于姗姗!……”
即便是闺蜜,也有不希望对方知道的隐私。童凌又羞又恼地起身,“我和他是合法夫妻,有亲密行为也属正常!你有过男友,应该很清楚:男人在那种时候都是没轻没重的!”
别看于姗姗现在事业有成、感情上玩世不恭,其实读研的时候有过谈婚论嫁的男友,两人还同居了一年多。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分手了……
提到前男友,于姗姗的脸刷的惨白,也‘呼’地站了起来。两人的举动惊动了正在厨房忙碌的钟点工阿姨,探头看了过来。
“哦,没事、没事,你忙吧!”
童凌忙朝厨房那边说道,回过头,见于姗姗正往门口走,她忙追了去:“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怎么说,自己揭了人家的伤疤,心里总归过意不去。更何况,于姗姗之所以和男友分手,或多或少跟她有点关系。
虽然,她完全是无辜的……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我自己的婚姻,能自己做决定……”
她继续解释,只是,话没说完,于姗姗已经消失在门口。
童凌没再追,只落落地回到屋里。她倒不担心好友与自己的关系――于姗姗的脾气,总是来的快也去的快――只无奈,怎么她最好的朋友和她的丈夫像上辈子有仇似的?
转念又疑惑:不管怎样,景正皓在外人眼里是有家教、有风度的男人,于姗姗怎么突然认定他有家暴行为?她似乎……早就料到了景正皓的反常行为?
再联想到那天在避风塘的种种,童凌的心‘突’地乱了一下……
搬到百盛苑之后的第一个周末,景正皓请乔枫来家里吃饭,说是补请某人期待已久的喜酒。
在此之前,乔枫请景正皓一家吃过饭,那次,是乔枫第一次见小乐乐,把他羡慕的,连连说他也要结婚,也要当爸爸!
景母也来了。当然,她不是来喝喜酒的,而是考察这里的条件是否委屈了她的宝贝孙子。
经过一个多月的磨合,景母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精力已经不能每天应付精力旺盛的孙子,所以,不再要求童凌母子搬回景家。
一家人达成协议:童凌母子平时在百盛苑住,节假日回家;景正皓则每天中午回家吃饭(他公司离家不太远),晚上睡在百盛苑。
童凌虽对最近的‘一家三口睡’有那么点敢怒不敢言,却也知道,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安排了。
窗外,初夏晚风习习;屋内,一家四口,外加乔枫,和和乐乐地围着一大桌子的菜,还有各种供选择的酒水饮料。
“诶,说是补请喜酒,你这个新郎官都不陪喝,有什么意思?”
见景正皓居然不喝酒,乔枫不干了。
景正皓恰到好处地妥协了一步:“要不,我来杯红酒?你也知道,我明早的飞机。”
乔枫虽不十分满意,也只能依他了,口中不悦地嘀咕:“你丫的,大大地狡猾!故意选在出差的前一天请吃饭,生怕我灌你酒!”
童凌听了两人的话,当下一愣:他明早出差?怎么没告诉她?
短暂的失落之后,她又想:也好,她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睡觉了!每晚被夹心饼干似的挤在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中间,那滋味并不好受。
童凌只顾默默寻思,却不知,她嘴角不经意泛起的舒心笑意,一点不落地映在了某人眼底。
总的来说,整个晚饭的气氛很不错。有小乐乐、和素有‘中老年妇女之友’之称的乔枫,哄得景母别提有多开心了。
送走景母和乔枫,童凌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明天几点的飞机,要不要我给你收拾东西?”
“不用。这次是去C市,那边什么都有。”
“哦……”
景正皓的回答,完全在童凌的意料之中。
她也知道,景氏集团在C市有分公司。因为经常去分公司出差,景正皓在那购置了一间小公寓,一应日用品俱全。只是,想到结婚以来、他从不让她做这类事,不免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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