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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门洞外停着一辆银灰色奔驰轿车,我走出楼道,朝奔驰而去。
透过玻璃窗,一只手朝我这边儿的车门伸过来,帮我从里面推开车门。我一矮身坐进去,“砰”关上车门。
驾驶位上坐着一名年轻靓丽的女人,她叫辛羽,是我的高中同学,和我同岁。
她父亲做汽车租赁生意,车场规模庞大,各种轿车车型齐全。这辆奔驰是我请辛羽帮忙开出来的,并让她充当我的司机送我去人间天堂。
没有一辆好车,我就是到了人间天堂,守门也不会让我进。
有钱人不是自己开豪车就是有专人、专车接送,打车,让人笑掉大牙!
辛羽半趴在方向盘上侧头瞅我,眉心拧得紧,不死心地劝我:“甜甜,你真要去做吗?如果做了,你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邱天贺的花边儿新闻那么多,你要是跟他在一起肯定会被娱乐报道!明年大四就毕业了,你要是上了头条新闻,你的大学还怎么念?人言可畏,以后哪个学校敢聘用你?”
她把厉害关系说得剔透明白,这些我心里清楚,只是我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
我抬起左腿翘上右腿,不在乎道:“360行,行行都能有口饭吃,我不会饿死的。小羽,送我去人间天堂吧。”我念的是师范大学,当我做出决定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与教师这个职业无缘了。
劝不动我,辛羽没辙,长长地叹一口气:“唉……”发动起车子。
人间天堂位于s市靠近市中心的位置,无比繁华的黄金地段。
十字路口右转,奔驰驶上笔直的柏油马路。进入了黄金地段,这儿的彩灯霓虹、灯火辉煌是我所居住的近郊无法相比的。我家那片儿东南四北的四个方面各有一处部队大院,由于居处军事区,所以很安静,见不到晃眼的繁华。
两年前部队放出消息,要拆了我家那片儿。毕竟四周都是军事禁区,中间留着老百姓不合适也不保险。再加上高官时不时的去部队视察,老百姓戳在中间碍眼。每次高官一来,部队就会出动许多兵沿路设卡,拿着小旗指挥。老百姓想过去?等着!一切为高官让行。
灯光打照在洁净无尘的车窗上,将我的面容映在上头,我的脸交错在彩灯霓虹之下忽而清楚、忽而朦胧。灯光映入眼中,我看着玻璃上自己的眼睛,眼里好似燃起了一簇彩色火焰。眼神淡淡的,凤眸中挑逗迷离若有似无,我凝视着玻璃上的自己,看了22年的脸,这会儿才发现原来是陌生的……
远远地,一座富丽堂皇的六层建筑进入视野,放眼望去整条黄金街属它最为耀眼!“人间天堂”四个金色大字被炫丽的灯光照得分外清晰,金泽妖娆、夺人眼目!
辛羽将奔驰停在人间天堂门口。
前脚停下,后脚就有人间天堂的招待男侍过来为我开车门。
从容地下车,我拎着小包在男侍的笑脸欢迎下走进人间天堂。
随意地看着人间天堂内部,这儿的装簧设计极其奢华高贵,处处透尽纸醉金迷的穷奢极欲!来之前,我曾经设想过内部的样子,提前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震撼到了。
在网上只能搜索到人间天堂的外观,而没有一张内部图片。我想,这是人间天堂的刻意为之。
没来过这种地方,脸发烫,不自在。幸好大厅灯光大多数都集中在中央高台处,而没有把我烧红的脸暴露出来。
提着小包的五指攥一攥,稳住心神,我目标明确地朝吧台走去。行走间,平静的面容换上哀凉忧伤,来这儿总得有个目的。
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要了杯金酒苦闷地一口一口喝着。我半侧着身子,视线投向高台正前方……呈半弧形的真皮沙发里坐着一男一女,那男人出众的俊容就算离得远,我也能认出是谁!
嘴角隐晦地弯了弯,我暗暗嗤笑,心说:‘十点不到,邱二少这么早就来寻欢作乐了。’资料上说,那处沙发是老板为邱天贺准备的独属专座。
远视邱天贺……
我将金酒一饮而尽,回过身把酒杯推给酒保,说道:“再来一杯。”
男人坐上我身旁的高脚椅,向我搭讪:“小姐,一个人?”
我装作哀伤有故事的样子是为了钓邱天贺,可不是跟不相干的男人扯上关系。
我态度明确,男人不退,反而朝我身边儿靠近一分,贴心地说道:“有心事说出来会好一点儿,放在心里多憋闷。”
我不理他,装作出神没听见,眼神迷惘。
我在酝酿情绪,让自己哭出来……
其实不需要刻意,只要一想到受苦的母亲与冤屈的甄帅,眼泪自然而然往上痛。伴着心中的酸意,睫毛一眨,泪珠滑落脸庞。
见状,男人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块折叠整齐的白手帕递到我面前,关心地说:“小姐,你流泪了,擦一擦。”
几乎与男人音落同时,邱天贺与女人的**告一段落,他抬起头,方向正好是我这儿!
四目交望,邱天贺看见了我,而我也逮住这个机会故作恍然间才发现自己掉了泪而下意识抬手擦左颊。指尖有湿意,无助一下子流露出来。
我轻推开男人的手帕,苦涩一笑,向他道谢:“先生,谢谢你,我有纸巾。”从小包里取出一张面巾纸擦眼泪。
男人举着手帕的手在空气中停顿了一下,而后讪讪地收回去。
擦干泪,我端起酒杯独自饮下伤心酒,喝完唤酒保:“再来一杯。”
我始终朝着邱天贺的方向,要酒与喝酒时让他看见我的正脸或侧脸。他看见我后就没有移开视线,我在心里数数:‘1……2……5……10……30……’
数过40秒,我暗自偷笑。男人如果盯着女人看超过40秒,那么就代表那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有意思。邱天贺还在看我,已经90秒了,他对我很有兴趣!
邱天贺看我而不理女人,女人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我。登时,我感觉到了女人的敌视与醋意。
两种情绪砸过来险些让我发笑,努力忍着,用辛辣的酒水刺激自己、阻止自己。一匹种马而已,女人至于那么宝贝吗?好似我现在马上就会抢走邱天贺似的。
女人一抬手抚在邱天贺的脸上,把他的脸扳向自己,不让他看我。
邱天贺已经发现我,那么我就不必着急了,坐等他自己送上门来就行。
男人在我身上撬不开锁,不甘心地走了。
之后又有五个男人过来跟我搭讪,都被我婉转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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