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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尴尬:“不知道……我揣了1万,我想1万睡一晚上应该够了吧?”
邱天贺:“那天晚上是辛羽送你去的?”
我:“嗯”
邱天贺毫无波动的情绪忽然起了一丝变化,半像说落我,又半像试探:“你嫌裙子贵,租一晚上不就行了?跟辛羽借条裙子穿不是也一样儿吗?”
这一问,问得好、问得精、问得套人!租裙子说明我只是想结束处女而已,但买裙子可就涉及了刻意为之!这事儿又牵扯到辛羽,我绷紧神经,愈发地小心回答:“去夜总会我怎么好意思跟小羽借衣服,那儿又不是什么光彩的地方。
我都没跟她说去人间天堂,到了以后她才知道我要干嘛。我没打算租衣服,就是贵也想买回来挂屋儿里,因为一看见就能给我提醒儿,让我长教训,让我记住男人的嘴不能信。”
说完,我在脑子里迅速回想一遍刚才说的……很好,没问题!我得把买裙子变成自然而然、名正言顺,我得把辛羽从这件事儿里择出去。
我话音落下,轮椅忽然停了。邱天贺俯身,双手离开推手儿搭在我双肩上,他不愿意我这么消沉,柔声开导我:“甜甜,你只经历了一次失败的恋爱,不该对爱情失去信心。你要尽快走出他给你的阴影儿,否则怎么去迎接下一段儿感情?”
他口气软和了下来,我绷紧的神经也跟松了松。侧头望他,我不答反问:“你那么多女人,有没有一个让你有把她娶回家疼爱一辈子的念想儿?”
邱天贺没有思考,甚至连一丁点儿犹豫也没有,果断而干脆:“没有!”
他这么痛快,痛快的让我对那些女人心升同情。要是知道邱天贺只是玩儿玩儿而已,她们会不会群起而攻之灭了邱天贺?
心里这么想,我嘴上替那些女人问一句:“你既然不想娶她们,又跟她们牵扯不清,你不觉得这是在耽误她们的青春吗?”女人的青春去了不再来,如果没抓住,那么人老珠黄时就什么也剩不下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各取所需,这谈不上耽误不耽误。”邱天贺不觉得有错儿,我在他脸上看不见内疚或歉意。只是,他挡在墨镜后头的眼睛是什么样儿呢?
我们谁也看不见对方的眼睛,谁也从对方的脸上瞧不出异常。无声地对视了会儿,我别开脸看向大海,结束掉感情话题。心发凉,那些女人真悲哀……
邱天贺直起身体,双手从我肩上拿开。他推我往前走,接着问:“你跟辛羽打算在马尔代夫玩儿多久?”
问题转了方向,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迅速调整自己,满口忧虑:“本来打算玩儿半个月,可我已经没心情呆在这儿了。等小羽中午回来,我就让她去买机票,我要回家。”
邱天贺又没波动了:“家里谁让你放心不下?”
我:“我妈。”
邱天贺“哦”了声儿,所有的话都在这一秒嘎然停止。
话头儿挑起的没有征兆,结束的又突兀,我心里顿时开始扑腾。转动脑筋回退到邱天贺的第一个问题,从第一问回想到刚才……扑腾的心老实了,我非常确定自己没说错话!
心跳恢复正常,我放松地靠着椅背儿,闭上眼睛,心里头盘思着――
是什么人让我心神不宁,邱天贺已经很清楚了。我的鱼饵儿还不够美味儿,所以只能把邱天贺吸引过来徘徊。要想让他咬钩儿,我得再来一场戏,把美味儿加足实了才行!
他,长着脑子,不亚于邱天辰。
一宿半天儿没睡,困意滚滚来袭。吃了几口午饭,我困恹恹地爬上床,倒头就睡。
沉沉地睡着……
幽幽地醒来……
明朗欢悦的笑声近在耳畔,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侧头看向身旁――辛羽躺床上,双手拿着手机悬在面部上方,正喜滋滋儿地发短信。
见状,我操着醒后的鼻音好奇地问道:“小羽,什么事儿让你高兴?”
“甜甜,你醒啦。”辛羽一边儿发短信,一边儿说一句。
完短信,她转过头面朝我,双目晶亮,比夜空里的星星还要夺目璀璨!她一脸激喜期盼,神采飞扬:“邱天鸣约我8月初儿一起去看赛车俱乐部儿的比赛!”
邱天鸣?约?一起?
我“咦?”了声儿,问:“你们什么时候儿交换的手机号儿?”
辛羽翻身侧躺,笑说:“就上午。”
手机屏幕一闪,短信铃儿响,汽车发动时的引擎声儿。
辛羽看短信,看完一边儿回复、一边儿跟我说:“邱天鸣说他们5点半往回走,让咱们先别吃晚饭,等他们回来一起烤鱼。”
“5点半往回走……”我念着时间,脑子里把时间往后推……邱氏四人下午去深海冲浪、钓鱼,从深海回来得45分钟,那么就是18点15靠岸。
有了时间段儿,我坐起身。“小羽,咱们也准备准备。”
辛羽边发短信,边回我:“好”
戴上草帽儿,架好太阳眼镜儿,手机揣兜儿里。我坐上轮椅,辛羽推着我离开酒店。
我从兜儿里掏出手机,拨下家里的座机号儿。电话响五声儿,接起,母亲微喘的气息隔海入耳:“喂……”
我问:“妈,您干嘛呢?”
母亲:“小帅屋儿里落灰了,我给他打扫打扫。”
“啪!”一把带着木刺儿的拍子结结实实地拍我心上,木刺儿喇心,心房猛地一疼,我登时沉默了。
甄帅虽然不在家,可他的屋子我和母亲一直打扫着,有灰了就擦,让屋儿里始终干净整洁,就像他跟家一样,就好像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甄帅是我和母亲的心头肉,同样也是我们俩心中的刺儿,一提到他,谁都不说话了。
辛羽推我静静地走着,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像一首平平淡淡的曲儿,单调而乏味。我讨厌沉默,更讨厌轮椅一成不变的声音,这让我心里堵得慌,就算前头有光亮也会变得昏暗!
抬头仰望天空,我挑走心中的刺儿;扫除沉默哀凉,说道:“妈,您去打扫小帅的屋子吧,把话筒放座机边儿上,过10分钟您再挂电话。”
母亲那边儿“嗯?”了声儿,疑惑:“干嘛这样儿?国际长途多贵呀!”
具体的我不想跟母亲解释,只说:“为了小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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