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没有回答自己,是因为,根本就不在乎吧。也许自己不来,对于她来说,更是一种解脱。可是,他不甘,他不甘哪!自从知道了她的想法以后,他就没有再碰过别人,竟然是时不时地想起她的那句话,思念在心里疯狂地长着。
他也试过长时间地不来。可是结果却是让秦策一天几次地来打探消息。他苦笑了一下:自己还真是栽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
太后问他的话又响在了他的耳边。皇上轻轻闭上了眼,靠在了引枕上,雨轻风色暴,梅子亦瑶节。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她已经在自己的心上系了一个结,时不时就会触碰到,自己的心,大概已经被磨地鲜血淋淋了吧。
亦瑶躲了出来,吩咐下去把药煎好了端来后,她自己一个人走到了一旁的屋子,关上了门。
她的背靠在门上,脸色才终于垮下来。
她一定是完了!她伸出手,捂住了脸。
在看到他的虚弱的时候,明知道是假的,还是会担心;知道他的无奈的时候,虽然知道后宫不能干政,还是会帮助他;甚至,在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她都能感到心底那微微颤动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是,爱上他了吗?
怎么会是这样!她的心很乱,怎么也理不清。
肚子却突然被那小家伙一踢。她停止了那些胡思乱想,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腹部。她的手像是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一样,突然,脑子里一阵电光火石闪过,她愣住了。
这是他和她的孩子啊!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介入了她的生活,并且,生根发芽。原来自己早就动了心了。
她猛地甩了甩头,嘴角却是一丝苦涩。即使这样又如何。在着偌大的深宫里,又怎么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神话。爱上了他,其实是陷入了痛苦的泥潭吧。她怕,怕自己以爱的名义,做错很多的事。虽然知道他对自己的兴趣,但是那又能保持多久呢。与其如此,倒不如,把自己的心隐藏起来。
直起了身子,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这一夜。皇上背对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亦瑶躺在床上,只觉得心里有一种空空的落落的感觉。她强迫自己闭上眼。只要不去想,就不会难过。可以的,她可以做到的。可是睡意却迟迟未到来。
她凝神听了一下皇上的动静,见他那边安静着。她稍微放松了些,然后轻轻翻了个身朝向里面。
皇上却一下子就转过了身,目光奕奕地注视着她。
亦瑶把自己的脸颊贴近了他的肩窝。直到感受到他强有力的脉搏,她的心才定了不少。
“朕的小心肝。”皇上将她反手捞到了怀里,呢喃着,“没有伤到你吧。”
亦瑶的心因为这一句话而更加缱绻。她把头埋到了他的怀里,只是闷声答了句:“恩。”完了,她完了,她真的完了。自从确定自己的心意的那一刻起,她的意识就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了。
不过在他的怀里,她的心踏实了不少。困意袭上了她的眼睛。
“青儿,朕会努力。”迷糊间,似乎有这么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第二日清晨,亦瑶醒来的时候,皇上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
亦瑶照着往常一样来给太后请安。太后让她坐下,陪她一起用早餐。
正用着,念姑姑上来了,面色严肃地道:“娘娘,芙蓉死了。”
“知道了!”隔了好一会儿,太后才轻轻吐出这么三个字。
亦瑶的手却有些抖。虽然猜到了,可是听到了,心里还是有些怕的。
太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梅婕妤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念姑姑已经退下了。亦瑶想了半天,才说道:“没有。”
“如果没有的话,你就在这里陪着哀家。哀家已经让秦策连夜搜查整个宫了。”太后放下了碗,说道。
亦瑶怔了一下,才道:“是。”
太后拄着拐杖站了起来,道:“哀家已经传了你的母亲进宫来陪你几天。明后天应该就到了。”
亦瑶有些意外地看着太后,眼里有些动容。她轻声道:“臣妾一定会问母亲,那盒子的事的。”
“你记得就好。”太后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许多,“这几天孩子怎么样?”
亦瑶回答:“还行,就是他时不时要踢我几脚。”
太后说道:“等会儿太医要来给哀家请平安脉。你也让太医诊诊。”
太医来了以后,先给太后诊脉,又给亦瑶诊,然后说道:“婕妤主子母子都可。只是不要往心里存事,不然,对孩子也是极有妨碍的。”太医看了方子,拿了药就走了。
太后看着亦瑶,却笑道:“你这孩子。难怪皇上让哀家看着你。你平日里也要放宽心才好。若是有了什么不好,皇上岂不是会怪哀家。”
亦瑶只得干答应着,对太后今天的态度,有些奇怪。
邓姑姑回来了,说:“秦公公已经候在了宫外。”
太后对亦瑶道:“走吧。”
秦策已经候在了阶下,跪下道:“奴才带人去搜查,从夕充容那里查出了这些麝香,从各位主子那里查出了一些珍珠。奴才看着云女御搬的寝宫,找出了这些缎子。”他把手上的东西都呈了上来。
太后对着邓姑姑道:“别把麝香拿过来。直接交给太医。把那缎子拿给哀家。”
邓姑姑连忙接过了那缎子,交给了太后。太后只是看了一眼,就转手递给了亦瑶,问:“可是这样的绢子?”
亦瑶抬起头道:“当日,臣妾并没有注意到那绢子。”
太后看着她的眼睛,半晌说了一句:“哀家说有就是有。秦策,你去把哀家说的话告诉皇上!”
秦策就退了下去。
太后闭了眼睛道:“梅婕妤,哀家想借你的肚子一用。”
当天下午,双溶派人请亦瑶去秋水宫。
她们在秋水宫坐了一会儿,就相约着出去走走。
走到了夕充容的宫门口,正遇上来看夕充容的路才人。三人就一道进去了。
夕充容有些懒懒地靠在榻上,见了她们,忙起身,穿了鞋,又吩咐人拿点心端茶,笑道:“今儿个真是难得,你们是商量好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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