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突然就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墨竞尧一直否认喜欢许欢颜,可他却用许欢颜的照片做屏保。
可,明明喜欢她,为什么又不肯娶她呢?宁可损失股份,宁可失去主事人的地位,他也不肯娶许欢颜,为什么?
墨竞尧,你拆散了我和宁少淮,又把许欢颜送进宁少淮的怀中,你到底要干什么?
如果说安诺之前还在墨竞尧如热火般的热情里有过几分沉迷,而这张照片就真真实实地把她给敲醒了,她默默地关上了电脑,心里不停地嗤笑着自己的无知和愚蠢。
安诺,你就是一个蠢货!
安诺,你居然放弃宁少淮,和这个妖孽滚在一起。
她揉了揉太阳穴,最近总是头疼,别是得什么绝症了吧?老天爷真讨厌,总是让她过得不顺利,每当拥有一件美好的事物时,总是不客气地把这美好夺走。
还以为牵着她的手,在寒光的刀下一路狂奔的墨竞尧是好人。
好个屁!
安诺又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堵得难受极了,她站起来,走过去试着推了推楼道的门,却没能打开,而窗外,夜色渐凉了。
有霓虹灯早早亮起,在还泛着白边的天色下织着绚彩的光。
安诺一时间无比想念爸爸妈妈。
很饿。
办公室里的冷气也越来越大,她开始觉得冷,薄薄的被子也不能抵御由内到外的寒气,缩在大床上,她稀里糊涂地又睡了起来。
乱七八糟的梦呵,像有无数只小鹿在她脑子里乱奔,她头疼得不行,从疼中惊醒过来,睁眼一瞧,头顶早是繁星闪闪,玻璃的房顶,玻璃的墙壁,玻璃的……地板……
安诺白百合般的双足落在地上时,只觉得血液瞬间变得冰凉,一口气堵在鼻中,好半天没能喘过来!
如此恐高的她,在这里呆了一天已是极限。
可是,这地板白天明明是实木的的,现在怎么成了玻璃?这间房子原本就是另外向外延伸出去的一间阁楼,此时她就像悬在空中一样,脚下便是灯火灿烂的人间……
脚下风景很美。
星光灯火,流动的车水马龙像是在暗河里游动的一条条鱼,眨着闪亮的眼睛,奔向未知的前方。
可惜,安诺只觉得自己快死了,心跳得那样快,就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
每动一下,玻璃地板就会发出咯吱地响声,像是随时会裂开!
70层的高空呵!
她无助而且绝望地抬头看向他办公室的方向,灯光全熄了,整个世界清寂得像天堂一样,可惜这个天堂里没有爱她的爸爸妈妈,只有恐惧、孤单,还有无穷无尽的静……
“墨竞尧……”
她试着叫了一声,声音又小又弱,在耳边迅速散开。
“墨竞尧……放我出去……”
眼泪哗地就落了下来,她勉强拉下了床单被子扔到地上,然后踩在上面,一步步地靠近了门。
天啦,这扇门也被锁了!
一时间,恐惧在她心里爆炸,她拼命地敲打起门来,尖叫声能把她自己的耳膜震破。
“墨竞尧,混蛋,放我出去!”
声音由大变小,再渐渐到无声,她软软地跪下来,紧紧地贴在门边,只想这样死去算了。
她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她被扔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绝境,抖得骨头都快要散架,冷汗层层从毛孔里涌出,整个人似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又被这发寒的冷气一吹,冻得她渐渐麻木起来。
漆黑的夜,冰凉的空气包裹着她,蜷缩在门口,不停地想:她到底怎么得罪墨竞尧了呢?
墨竞尧,我这个小玩具真的这么好玩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人的可恶、恶劣都是要有限度的啊,女孩子最珍视的东西被你掠夺走了还不够么?
绝望的海草密密缠上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般久,终于有脚步声传了进来,灯光大盛,紧接着,有人推开了门。
“诺诺,怎么了?”
墨竞尧低头,看着她披散着纠集散乱地长发缩在门边,背上的衣全汗湿了,手上的皮肤呈现出了淡青的颜色,顿时大骇,再一看白色的被子之外那繁灯点点的样子,一颗心就猛地往深渊沉去。
她恐高,他是知道的。
“诺诺,醒醒。”
他把她从地上捞起来,大步走到了外间的沙发边上,轻掐着她的人中唤她。
“怎么了?”
身后,周壮壮和小九快步过来,骆莹的脚步却很慢。
今天墨竞尧和许承志进行了最后一次谈判,很不顺利,很困难,许承志暗中收购了不少股份,又操纵着墨字堂那些不肯洗手的人威胁着一些股东,要把宁少淮拱上位。偏偏昨晚他主事的一个政府招标的大工程出了事故,死了三个人,麻烦事一大堆,所以才没能按时回来。
可是地板上的开关很隐密,她是怎么碰到的?
“诺诺。”
他让人迅速关上了地板的开关,又掐人中,又拍小脸,又喂水,好容易把她给唤醒。安诺眼前只觉得光芒刺眼,她张了张干涩的唇,无声地骂了句:“混蛋。”
“去医院吧。”
周壮壮在后面说道,墨竞尧把她抱起来,她想挣扎的,可是手脚早被刚刚那场折磨弄得似乎从身体脱离,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由着他抱着进了电梯,耳朵里嗡嗡直响,眼前也一时黑一时白,他的脸庞模糊不清,看不真切。
“少淮。”
窝在他的怀里,突然,她就喊了一声,两年多的习惯改不掉,伤心难过的时候就会想他,想他用好听的嗓音告诉她:不要害怕,我在这里呢。
墨竞尧的眸色沉了沉,把她往怀中收了收,他的温度渗进她的肌肤,她撑不过,终是晕了过去,在医院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能醒。
她饿了一天,加上过度紧张恐惧,虚脱,此时睡得正沉。墨竞尧站在床边,几个心腹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也不敢离开。
“开关只有你们几个人知道,别再说是她自己碰到的。”
墨竞尧突然就开口了,周壮壮一脸无辜,小九还是一惯的冰山脸,骆莹的脸色却不太好看,她咬了咬牙,小声说道:“反正不是我,尧哥如果你怀疑我,就把我赶回山东去,我再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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