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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任何

马车一直进了王府大院,最后停在卓然馆门口。

裴凯哥先下来,米苏随后缓缓掀开帘子,望着马上的裴璃,淡定微笑:“好久不见。”

裴璃的手,顿时勒紧了缰绳,半晌才轻轻回了句:“好久不见。”

米苏从从容容地下了马车,便站立在一侧,安静地等待他们的安排。

“进去吧。”裴凯哥没再看裴璃,对米苏说。

她也未反对,只对裴璃微微颔首,便转身,慢慢走进了院子。

裴璃的眼神苦涩疼痛,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开口叫住她。

裴凯哥在她的背影消失后,抬头看向裴璃:“晚宴准备好了,便差人来告诉我一声。”

语毕也转身离开,裴璃终于出声:“她回来干什么?”

“她现在,还能去哪儿?”裴凯哥反问。

裴璃再没说话,只是抿紧了唇,一扯缰绳,往掩翠居奔去……

晚上,裴璃居然还真的筹办了宴席,而且邀请的,不止裴凯哥一人。

他选择的,是裴濯每年祝寿的地方。

他是要告诉自己,如今他已是摄政王。裴凯哥进入大厅时,嘲讽地笑。

其他大臣见了裴凯哥,依旧恭敬,可和对裴璃的恭敬程度相比,已有高低之别。

这便是世态炎凉,但裴凯哥毫无所谓,他对某些东西,并不像裴璃那般在乎。

裴璃坐在正中央的高座上,俨然是当年裴濯的架势,谈笑风生,尽享谄媚赞美,志得意满,只是一双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滑过裴凯哥,冷芒暗藏。

众人在敬过裴璃之后,当然也得敬酒给裴凯哥,毕竟虽然相比之下,他如今暂时失势,可他仍手握兵权,日后会否反戈一击,也未可知。

裴凯哥倒显得极为低调,对所有敬酒,都只是微微点头致意,并不多说。

在别人眼中,这便是颓败。

裴璃已暗中着人散布消息,说当初阻拦女王回宫之人,就是裴凯哥,所以女王归位,才将他远调边疆。

他们都揣测,这次裴凯哥回京,大约是为了请罪或者辩解。

觥筹交错,众人都假装糊涂,只是饮酒作乐,不理裴家兄弟之间的恩怨纠纷。

反正说来说去,这天下,都是姓裴。

这几日在朝上,他们也已看穿,女王仍旧和当初一样,不过是裴家人手中,牵着线的木偶,一切主张,不过是别人暗中操纵,借她的口传达而已。

夜深,人渐渐散去,裴凯哥也起身,打算返回卓然馆,却被裴璃拦住:“大哥,今日不如前往掩翠居,我们兄弟好好叙旧一回。”

裴凯哥淡笑:“我们也不过几日不见,有什么旧好叙呢?”

“关于她。”裴璃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裴凯哥的眼神并不躲闪,镇定地看着他:“她的事,我相信你一定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裴璃明白,他在暗指自己和夜骐的联系,也不避讳,干脆直言:“不错,我的确知道缘由,所以我更觉得奇怪,她为何一定要回帝都,就和你安安稳稳地生活在裴城,不好么?”

裴凯哥望着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平静的眼神下,似掩藏着极大的痛楚:“如今,她的心里,并没有我。”

裴璃一怔,心中感觉,难以言喻,过了片刻才说:“那她……回来又怎么办?”

裴凯哥缓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只能一切都依着她,再没别的办法。”

裴璃也沉默了,最后转身离去。

裴凯哥望了一眼他的背影,随后也返回了卓然馆。

米苏房中的灯,还亮着。

他的心中,顿生温暖,她是在担心他吧,所以直到现在仍然没睡。

走过去,他轻叩了叩她的房门。

果然,门应声而开,她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脸上有放心的表情:“你总算回来了。”

她一直在担心,今晚是场鸿门宴。

“没事。”他将手负在背后,对她微笑,怕自己会忍不住,抬手揉她的头发。

她现在的样子,太让人想心疼宠溺。

“那就好,这几天你也奔波累了,早点睡。”她点头。

他“嗯”了一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心中原本郁结的痛,有些缓解。

其实,就以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方式守护,也很好。

至少,他能天天看到她,不必像以前一样,只有在梦和回忆中,才能遇见她。

第二天早上,裴凯哥并未按时上朝。

当裴璃在朝堂之上等了许久,一直没有等到裴凯哥到来,说不清心中,究竟是该松懈,还是更戒备。

不知怎么,他仍旧觉得,米苏这次回来,不太寻常。

而就在早朝快结束时,忽然看见他的亲信,在侧门口,焦急地对他做手势。

他微怔之后,起身过去。

对方告诉他,裴凯哥已经进宫,身边带着米苏。

顿时,他脑袋轰地一声,仿佛瞬间炸开。

他终于大概明白了,米苏回来的意图……

当裴璃回到座位上,一旁的凤歌,对他投来探询的目光,可他却怔然没有回应,可握住椅子靠栏的手,却因为越来越用力而指节泛白。

凤歌心中,逐渐升起不祥的感觉。

过了片刻,门口有宫人来传报,说裴凯哥上殿。

凤歌一愣。

她并不知道裴凯哥回来的事,如今的她,只不过是从地宫出来,转到另一个裴闭的牢笼,身边都是裴璃的人,一切消息都对她裴锁。

眼角的余光,瞟到裴璃越发灰败的脸色,她还以为是裴凯哥,让他如此紧张。

“传。”她强自掩饰住内心的惊喜,努力保持语调平静。

可是,当她看见随后进殿的裴凯哥,身边的那个人,心中所有的喜悦,顿时凝固。

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要干什么?

凤歌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死死盯住米苏。

两边的大臣,也错愕地看着这个随裴凯哥进宫的女子,不明所以。

裴凯哥在大殿中央站定,而米苏却未停,径自一步一步,走向那玉阶。

凤歌的心里越来越恐慌,最后拍案而起:“放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擅自……”

米苏安静地看向她,眼眸如琉璃,折射着冰冷的光:“放肆的是你,竟敢冒充朕,堂而皇之地坐在这凤座上,该当何罪?”

顿时,满朝文武,如头顶炸开一记惊雷,都再动弹不得,直愣愣地望着她们二人。

凤歌再也沉不住气,大喊:“来人哪,将这个胡言乱语的疯子给朕拖出去。”

她又焦急地看向裴璃,希望他站出来平息这场风波,却见他,仍旧怔怔地坐着,垂眸看着低处不动。

而米苏,自始自终,没有停过脚步,已经走到裴璃身前。

她站定,对他微微一笑:“裴璃,你被骗了,她不是真的女王,我才是。”

“你胡说。”凤歌怒喝,将脸转向裴璃:“你快说话,将这个疯女人拉出去斩首。”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着了慌,害怕裴璃动摇。

三个人就这样僵持,台下的裴凯哥,一言未发,只是将眼神转向别处,心中响起一声沉息。

其他的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出,屏息等待事态的发展……

不知过了多久,裴璃才缓缓抬起头来,望着米苏,声音低沉:“你如何证明,你是真的?”

米苏淡淡一笑:“你且先取下她的凤冠来。”

凤歌立刻又要喝止,裴璃的指尖,却在扶手上重重一顿,然后竟真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下了她头上的凤冠。

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更是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凤歌自懂事以来,几乎从未像今天这般,将面容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如同失去了最后一层保护,心中慌乱,只想去夺那凤冠,重新覆住自己的脸。

米苏却从容地从袖中,拿出一个画轴,徐徐在裴璃面前展开,指着下方落款的那个“璃”字:“这是你亲手所作吧?你且仔细看这画中人,右眉处,有一颗黑痣,你再对比我们二人,便可辨出真假。”

凤歌闻言,眼神瞬间呆滞,她从来未曾想过,自己当初玩的把戏,最终会在今天,报应到她自己身上。

裴璃也再说不出话来,抬起头,对上米苏的目光,唇边泛起苦笑,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见:“这真的……是你想要的?”

米苏只是淡然平静地看着他,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根本无需回答。

他们的对视,让凤歌越来越恐慌,她不顾一切地去摇裴璃的肩膀,低吼:“你不能帮她,我才是你的女人。”

裴璃自胸间,深深地叹出一口气,站起了身,目光从米苏,移向凤歌,凝视着她许久,才沉声开口:“将这个冒充陛下的人,拉下去。”

侍卫即刻一拥而上,却又迟疑地停住,不知道他指的,究竟是哪一个。

裴璃闭了下眼睛,伸手将凤歌,推了出去。

凤歌在那一刻,怔怔地回望着他,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居然,也舍弃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心痛,竟然更甚于当初裴凯哥舍弃她的时候。

裴璃避开了她的眼神,屈膝向米苏行礼:“微臣眼拙,一时失察,认错了人,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米苏淡淡一笑,摆了摆手:“她的容貌,的确和朕极为相似,你认错也情有可原。”

随后又将目光转向凤歌,面色冷而威严:“将她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侍卫将凤歌拖下了殿,她恨恨地回头望着台上的二人,在经过裴凯哥身边时,更是恨意露骨,直骂:“你们都是一群乱臣贼子,其罪当诛。”直至出殿之时,还大骂米苏:“你这个贱婢,别指望真能坐稳江山……”

米苏对她的话,似充耳不闻,平静地扫视全场,泰然入座,尽显凤临天下之势。

裴璃也慢慢走下了玉阶,站到裴凯哥身边,率群臣跪拜,高呼万岁。

米苏只是平静地接受,眼无波澜。

而她,并未戴回那凤冠。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要用任何东西,遮掩自己原有的相貌。

这张脸,既然是一切孽障的根源,她就偏要坦荡示人,誓要找出其背后隐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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