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的正月十五。
宫中华灯摇曳,可今晚,却没有人有心情看灯,因为他们的女皇陛下,正值临盆。
这边房中,米苏正在床上挣扎呻吟,额上冷汗滚滚。
而隔壁房中的夜骐,也好不了多少,同样是疼痛难忍,可他还是强撑着,一遍遍地拉着人问:“她还好不好……她还好不好……”
终于,有婴儿的哭声响起,夜骐重重地松了口气,身体瘫倒。
可是下一秒,却听见隔壁的呻吟声还在继续。
“这是怎么回事?”他慌了神,硬是起身,踉踉跄跄地想要出房去看,可刚走到门口,却又听见了另一阵哭声,而这一次,分明比刚才那次更嘹亮长久。
有宫女欣喜万分地从米苏房中跑出来,语无伦次:“生了生了,一个小殿下,还有一个小公主……不对不对……公主也是殿下……”
虽然她的话语混乱,夜骐却还是听懂了:生了一对龙凤胎。
苍白如纸的脸上,泛开狂喜,他硬是冲进了房里。
稳婆还在清理,见他进来,着慌地喊:“哎呦,这可不是男人家该来的地儿……”
可夜骐不管,只来到床边,望着米苏,焦灼地问:“苏苏你还好不好?”
米苏的泪涌了出来,点头:“好,我很好。”
而这时,旁边的宫女,按照原本的吩咐,去取孩子的初血。
当看见她们手上银亮的针,夜骐舍不得了,连连摆手:“不用……”
“取吧。”米苏拉住他的手:“他们也一定希望爹爹能好好的。”
针扎下去,儿子不过是皱了皱眉,哼了一声便算了,小丫头却是不依不饶地大哭大闹。
不得已,只能哥哥吃点亏,取了两滴,妹妹取一滴。
待夜骐服下和着那三滴血的解药,米苏紧张地望着他,只见他原本因为疼痛不时轻颤的身体,平息下来。
“怎么样?”米苏着急地问。
“好了,不疼了。”夜骐的唇色依旧苍白,唇边却有微笑。
此刻,宫女们也将包好的一对孩子送过来,妹妹先送到米苏怀中,立刻开始在她胸前拱来拱去。
可现在还没奶水,小丫头找不到吃的,立刻又开始乱蹬着小腿哇哇大哭。
哥哥倒是安静,躺在父亲怀里半眯着眼睛养神。
“这对小东西真是……”米苏好笑。
“女儿像我,霸道,儿子像你,淡定。”夜骐哈哈大笑。
“名字怎么办?”米苏发愁,原本没想到,居然是一儿一女,就只准备了一个名字。
夜骐沉吟了一下:“干脆,一个叫真儿,一个叫心儿。”
米苏微笑着点头,明白其中的含义。
这世间,惟有真心,最为珍贵。
次日,米苏对外宣布,因产后需要静养数月,怕耽误国事,所以一切政务,全权交由摄政王处理。
事实上,她之前早就以怀孕为名,逐渐淡出朝政,所以此举并未引起任何非议,一切顺理成章……
一年后,迁都东楚,米苏正式禅位于夜骐,改国号为夏。
而就在那年的秋试中,有个名叫李玉的考生,夺得头魁。
当夜骐看见典册上的那个名字,眼神闪了闪,命人传召此人入宫。
“你就是那个李玉?”夜骐看着那张完全不同的面容,挑了挑眉。
“不知陛下问的,是哪个李玉?”台下的人,微微一笑。
夜骐缓缓走下玉阶,望着他的右眼,那里面的瞳仁,是一颗琥珀色的晶石。
“为什么会回来?”夜骐的声音低沉。
“陛下可还记得,后山的那条千年灵蛇?”李玉望着他:“我便如它,惧怕于你的狠,却感动于你的仁。”
夜骐从鼻孔里轻哼一声:“我对你何仁之有?”
“当日出关后,我发现马车桌椅下,有两厢黄金。”李玉悠悠回答。
“黄金?我怎么不知道?”夜骐的表情大惊小怪:“那说不定是你母亲私藏的梯己钱。”
李玉但笑不语,左眸中却煜煜生辉。
夜骐的手,轻佻地搭上他的肩膀:“喂,你可别这样看着我,不然我还以为……”
“以为我有断袖之癖?”李玉一本正经地点头:“对,我的确深深爱慕陛下,愿此生相随。”
两人对视半晌,同时爆发出爽朗的大笑……
光阴荏苒,转眼间又过了两年。
原本东楚的都城,如今已经改造成只属于夜骐一家的行宫。而原属东楚的所有领土,则改造成了整个王朝的繁华都城。
而在后山的绝壁处,仍有专人把守着一条秘密通道,那是专门为凤歌他们留的。
她和裴璃,在海上找了一处幽静美丽的小岛做居处;而裴凯哥,则依旧一人一马走江湖,心境却已洒脱释然。
虽然不是天天见面,但逢年过年,他们都会抽空回来团聚。
这一年的中秋,凤歌和裴璃,又如期归来。
待他们进了院子,却发现迎接的人只有米苏,异常安静。
“那两个小鬼呢?”凤歌奇怪的问。
米苏朝某间房子无奈地努了努嘴:“心儿正被她爹罚抄《女儿经》呢。”
“哎呦,这丫头又是闯了什么祸?”凤歌好笑,不同于真儿的懂事,心儿这小东西,顽皮得很,一天到晚闯祸不断。
“别提了,唉。”米苏摆摆手,叹气:“她昨天溜进御书房,把她爹的折子全画上了乌龟。”
凤歌噗嗤一声,随后捧腹狂笑。
“真儿要干嘛?”这时,裴璃开口,他看见真儿正鬼鬼祟祟地打算溜进心儿的房里。
“能干嘛呀?肯定又是怕他妹妹哭,进去偷着替她罚抄呗。”凤歌撇嘴。
“待我去解救这两个可怜的小家伙。”裴璃大笑,向那间房子走去。
凤歌看着他的背影笑道:“他呀,算是爱惨了你们家这对玉娃娃了。”
“那你还不赶紧给他生一个?”米苏嗔怪:“当初你说玩三年,补躺着的那一年,如今也该补回来了吧?真是的,老让人家等着,多可怜。”
“喂,你到底是谁的姐妹啊,怎么胳膊肘尽往外拐啊?”凤歌嚷嚷,下一刻却又将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眼中泛着温柔的光:“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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