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直阴沉的天气突然晴了起来,明媚的阳光穿过了窗棂窜了进来,照在季半城的脸上,惊。艳的让人移不开眼。
似乎是很满意季半城造成的这种效果,苍国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人呈上来已经做好的凤袍,挥手斥退了众人,大门轻轻的合上,掩住了一室的阳光,也掩住了众人的好奇。
“怎么样,我来给你更衣好不好?”手上拎着那百蝶穿花的凤袍,苍国皇帝一脸坏笑的凑了过去,单手一挑,季半城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滑到了脚边。
“来,看看,这是照着你的尺寸做的,不合适,还来得及改。”
柔滑的衣料顺着皮肤滑了下来,季半城忍不住的一阵颤栗。
“这个颜色似乎不太适合你。”苍国皇帝围着着了凤袍的季半城转了几圈,仔细的看了又看,蹙眉说了一句。
而季半城就那样的站在原地,像是个木偶一样,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像是看货物一样不停的对他挑挑拣拣。
同样明媚的阳光下,筱柔被人扶着坐在自家的花园上,听别人说着自己的事情,说着那些她错过的事情,仰或者是她从来就不知道的事情,那些早已经隐藏在岁月长河中的事情,就这样毫无遗漏的呈现了出来。
侍从被遣在很远的地方,景妃看着眼前一直处在迷离状态的筱柔只蹙眉,嘴里的话终于停了下来,不确定的轻喊了一声:“你有在听吗?”
“我在听,可是,你说的这个,似乎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收回自己的眼神,筱柔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平静的说了一句,声音有些暗哑。
“怎么没有关系,以后,他就是你的夫君,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以往的一些事情。”微微一笑,景妃心内松了口气,只要眼前的这个人搭话,那她就有办法把自己的思想灌输到他的脑子里。
“我有应下来吗?”冷笑一声,筱柔不明白景妃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自信,就这么确定她会遵从她的意思。
“我想不出来你为什么不应。”笑着摇头,景妃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复杂却很单纯的女子,一种悲凉在心里漾开,曾几何时,她也曾是这个样子的吧。
“我不是软弱的女子。”看着景妃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筱柔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我想你应该在意一个人的。”把一直捏在手里的信封送到了筱柔的面前,轻点了几下,明黄色的信封上,属于苍国皇家标识的暗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有些迟疑的接过了桌上的那份信,眯起眼睛,仔细的看了一看,虽然脸上的神色未变,但是,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却是被一边的景妃收进了眼底。
“这上面说的事情,恐怕你心里也有底了吧?”景妃明知故问,只是为了引出下面的话。
“实话和你说,半城早在你之间,在去往边境的路上被苍国截了,现在,他就在苍国,是死,是活,全凭你的一句话。”信上原本所讲的内容作了小小的修改,有实有虚,景妃只是看着筱柔淡淡的笑。
信上的某些内容有些荒谬,筱柔只当不信,可是当景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筱柔原本平静的心突然有些慌乱,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想从面前这个人的脸上看出来些什么。
“我没必要骗你,信不信随你。”点了点头,景妃说的言之凿凿。
断袖之癖,在古代并不是没有,历史中不止一次的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其中,主角不乏是皇帝,可是,当这种事情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时候,筱柔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传言,苍国的皇帝,身高七尺八寸,形容俊美的让女子都会汗颜。
苍国的皇帝来信说,要迎季半城为自己的皇后,但是因为知道有个叫展颜的人存在,季半城又不肯“嫁“他,所以发话说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有必要嫁人。”这一句话,筱柔说的有些言不由衷,信上虽然只提了她的名字,但是,依着皇家的信息网,不可能不知道她和季半城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放出那句话的吧。
见筱柔还是这样一幅不着急的样子,景妃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慌了,一时间竟有些看不透眼前的人,于是只好补充道:“三年,三年的时间,我许你离宫。”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东西,朝夕相处,很多东西都能在这无声无息间改变,感情可以培养,爱情同样也可以,或许,根本就用不了三年的时间。
“我不是为了爱可以付出一切的女子。”筱柔固执的不肯妥协,即便是对面的人抛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线。
“可是……我是。”轻轻的点了点筱柔的胳膊,景妃的一句话让她不寒而栗,她从来不会怀疑眼前的这个女子有什么是做出来的。
“扶小姐回屋吧,外面的风大。”对着远处的侍儿招了招手,景妃一脸的笑意。
被人扶着起身,筱柔浑身无力,任由别人牵扯,会这样,全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为了防止意外,景妃给她用了软骨散。
躺回了床上,筱柔盯着床顶发呆,门内门外,守了不知多少的护卫,整个屋子,就像个牢笼一样。景妃的话,苍国皇帝的话,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回旋。
时间一点一点的溜走,午后的阳光格外的绚烂,景妃一行人急促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身后跟着缩头缩尾的几个太医,面上带着一点阴冷。
兰妃,是时候收拾一下她了,算是送给展颜进宫的一份厚礼,为她扫尽一切障碍,让她顺顺当当的当这个皇后。
“不知姐姐驾到,有失远迎。”寝宫里的兰妃早已得知了景妃造访的消息,带着自己的随从在宫门口迎驾,笑的甚是恣意。
“你可知道我为何而来?”冷冷一笑,已经越过了兰妃的脚步停了下来,回身一笑,轻问出了口。
“怎么样?你是准备给我们?笙添个兄弟姐妹了?”景妃尖细的手指轻指了一下兰妃已经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面带寒意:“不过,怕是不成了。”
兰容宫,跪了满满一地的宫女和太监,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到地下,生怕主子无处可泄的怒火撒到自己的身上。
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景妃微微的有些蹙眉,轻推了一下旁边兰妃常坐的摇椅,开口问一边的兰妃:“妹妹有这样的喜事怎么不报与姐姐知晓?”话虽然说的亲热,但是,却没有一点的温度。
“什么喜事,妹妹如何不知?”闻言,兰妃心下吃惊,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小腹,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两步,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但是声音里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既不知,那姐姐就帮你一下。”近前两步,景妃拉着兰妃的胳膊呵呵一笑,眼眸轻转,簇拥在一边的太医会意,接了上来,跪在地上冷冰冰的说:“娘娘,得罪了。”
“放肆,你做什么,居然敢对本宫如此无礼。”见此情景,兰妃惊的一下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无奈被景妃牵着,挣扎不开。
“妹妹身体不适,还是听太医的话好。”用尽了一身的力气,任凭兰妃如何挣扎,景妃都牢牢的捏着她的胳膊,只等太医把完脉,来验证自己得到的消息。
“兰妃娘娘确实是喜脉。”片刻后,太医跪在地上禀报了一句,眉头轻皱,对着景妃微一点头,然后就退了下去。
松开了兰妃的手,轻柔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景妃随即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喝了口茶,淡淡的的说:“妹妹这是好事啊,怎么能瞒着姐姐呢?”
一句话说完,看着地上脸色苍白的兰妃,然后对着站在旁边的宫女说道:“好好伺候你的主子,出了问题,你们全体殉葬。”
在场的众人听得景妃的吩咐,哗啦一声全都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应了下来。
“妹妹也起来吧,地上凉,对孩子不好。”俯身,景妃对着坐在床边的兰妃温柔的说了一句,纤长的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兰妃的小腹:“照看好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将是你最大的荣耀。”
景妃的话说完,就准备带着自己的随从离开,临走前,遣了带来的太医驻在兰妃的寝宫,以便时刻照顾她即将到来的害喜。
“照顾好兰妃娘娘以及未来的皇子,否在,本宫手里的刀可不是吃素的。”撂下一句狠话,景妃终于带着浩浩荡荡的随从离了这里。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直到景妃走了好久,兰妃寝宫的宫女和太监这才醒了过来,站在兰妃的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悄声问了一句。
“本宫好的很,有什么事情,都滚,都滚。”怔愣中的兰妃醒了过来,猛然起身,顿时勃然大怒,朝着殿内的宫女和太监吼了几声,自己也支撑不住的向后倒去,瘫坐在椅子上。
“娘娘且忌动怒,对胎儿不好。”原本站在门口的太医见此情况,紧走了几步,言语中虽然对兰妃还算尊敬,但,因为景妃事前有所交待,一时间,倒没有了先前的那些避讳。对于兰妃的这种危险的行径,厉声的进行了制止。
“你们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指责本宫。”先是受了景妃的气,现在,竟然连小小的太医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她,兰妃原本苍白的脸顿时红涨了起来,广袖轻抬,桌子上的茶杯在地面上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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