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玄基点点头。
沉鱼心里狂喜道:“皇上,那赶快把福祥公公叫回来吧!”
朱玄基又变了脸色不做声。
沉鱼跪下抱着他的腿说:“皇上,沉鱼以后好好听话,好好吃饭,好好养着身子,皇上就放过他们好不好?”
朱玄基沉思起来。沉鱼睁大眼睛仔细看着他的神色,这一刻好象有一百年那么长……沉鱼心里不安到了极点,心“咚咚”地要跳出来,良久朱玄基才点头。
沉鱼马上急切地叫着:“福喜福喜,你赶紧把福祥找回来,快去!”
“沉鱼,朕真的是最后一次饶恕你,你要是再敢我行我素,朕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你了。”朱玄基板着脸道。
沉鱼擦着泪水忙点头。
这时宫门传来一阵嘈杂声,好像是侍卫拦着什么人不让进。朱玄基听了听,赶紧要沉鱼进里屋去。沉鱼愣了一下,是什么人让皇上也有所顾忌?她起身往内室走。
“妖孽,你给老夫站住,你这个祸国殃民的祸水!你这个淫乱后宫的贱人!你这狐狸精媚惑的皇上都变了性!今天老夫就打死你这个妖孽。”话音未完,沉鱼的头发就被拽住了,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她的脸、眼睛立刻肿起来。
她这才知道,昨晚朱玄基那一巴掌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舅父,放了沉鱼吧,不关沉鱼的事。”
“玄基呀玄基,你怎么被这个妖孽,迷惑得江山社稷都不顾了呢?你怎么能置朝堂上众多大臣于不顾,跑到这妖孽这里来厮混!以前你荒堂还知道分寸,如今你越来越让舅父失望了!舅父今天就替天行道,要了这妖孽的命,看她还怎么迷惑你。”说完,李光浦拣起地上的板子朝沉鱼打去。
“舅父,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勤政。”朱玄基挡在沉鱼面前。
李光浦见朱玄基挡着他打沉鱼,气愤地说:“朱玄基,你迟早会和那个商纣王一样,被这个妖孽害得国破人亡!”
听到这般狠毒的话,朱玄基也变了脸色说:“李国公,朕的江山和后宫,朕自是知道如何打理,不劳李国公这般费心。”
自朱玄基登基以来,对他的舅父是格外地敬重。如今李光浦不仅位列三公之首,掌管着刑部、连东厂西厂也全在他掌握之中。而朝中的军权也逐步向东厂、西厂、锦衣卫转移。
李光浦见朱玄基如此生份,悲呛地说:“好啊!皇上你为了这个祸水连舅父都不要了,亏得我对你鞍前马后,姐姐呀我好悔呀!”说完老泪纵横拂袖而去。
朱玄基自觉话也说得太重了,见他舅父拂袖而去,呆了一呆,马上也追了出去。
一连好几日朱玄基都未来元月宫。福喜说,李国公一直未上朝,皇上每日下朝,都去李国公府上。
这几日,沉鱼百般担心婉儿的身体。这一次婉儿被打得半死,亏得有苏医女细心照料。
苏医女如今被派到元月宫,专职侍候沉鱼。她除了每日到太医院去一次外,几乎日日夜夜都在元月宫。
苏医女是个很有人缘的人,不管宫里大小太监宫女身体有什么不适,她都和气地帮他们瞧病。这次婉儿遭此大难,不用沉鱼吩咐,她自个就搬到婉儿屋里,陪着婉儿,替婉儿换药。
婉儿一向侍候人惯了,如今又伤痕累累。苏医女不分昼夜、尽心尽力服侍她,婉儿早感动得涕泪交流!
沉鱼也因苏医女通达人情,对她格外另眼相看。
自沉鱼入宫以来,葭昕也来了好几次元月宫。都被侍卫告知:贞妃娘娘身子不舒服,要静养不能见客。葭昕也只得恹恹地回去了。
如今宫里除了皇后娘娘,其他宫里上下各人,一律给侍卫挡了回去。这一日,皇后娘娘来看沉鱼。走时,她秉退左右轻声对沉鱼说:“妹妹,别恨着皇上,皇上的心里只有你,普通人都做不到他对你宽让,更何况他是当今的天子,你可知他心里也苦啊!”
沉鱼心里一惊,众人直道皇后温婉忍让,敦厚大度。却不知她其实如此的聪慧,她也暗暗佩服朱玄基择人的眼光。
婉儿的伤,在苏医女的照料下渐渐有些好转,已能下床走几步了。
苏医女来沉鱼寝宫的时间也渐渐增多了,她说沉鱼整天呆在殿里,不出去走动走动,晒晒太阳对身体是极不利的。
沉鱼在的苏医女劝说下,也到元月宫的园子里走一走。园子里种着各色罕见的花草,已是寒冬,园子里还开着各色的花。苏医女对侍弄花草也很精通,她在园子一角辟了一小块地种了些草药。她说这病呀,三分靠治,七分是靠养的。
夜里,苏医女替了婉儿侍候沉鱼沐浴。她在一个大木桶里,放了各色的花草和药草让沉鱼浸泡,等沉鱼泡过之后,她又会用着各色香味的油替沉鱼按摩。
沉鱼起初不大肯。后来苏医女告诉她,她爱静不爱动不符合养生,按摩也是间接活动身体。苏医女要沉鱼一试,倘若觉得不舒服,她就会停下来。
听苏医女这么一说,沉鱼也就试了试。
闻着淡淡的花香,苏医女力道适中的推拿,沉鱼渐渐四肢百骸的舒服。
每每苏医女给沉鱼做完按摩,脸上往往渗出密密的汗水。
朱玄基拉了被角,在沉鱼耳边呢喃:“沉鱼,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媚惑人,原本我是不信英雄过不了美人关的,从我见了你,我就信了。”
今年冬天的雪下得特别早,北风卷地白草折,宫里已烧了火炕。朱玄基怕沉鱼冷,吩咐惜薪司不用按皇后娘娘那边一天一百一十斤的例,元月宫想用多少就用多少。
朱玄基又吩咐惜薪司,在外室置了个一米多高的熏笼。他又担心沉鱼天天地烤着上火,命御膳房好好搭配她的饮食,让苏医女仔细给她调理。
沉鱼望着殿外飘飞的雪花,担心载醇在杭州冷不冷?她很后悔当初和载醇在一起,没有给载醇做一件衣服。
沉鱼虽要婉儿留心载醇的消息,但一直没有打听到载醇任何的消息,想是朱玄基封索了载醇的一切信息吧!
朱玄基对沉鱼的改变很是喜欢,更加宠沉鱼,更加柔情蜜意。他现在对元月宫里的宫人也温和起来,常常给很多的赏赐。
而沉鱼对自己夜里的变化,感到很是害怕,不知为什么?夜里变得如此放纵!天明后,她也为夜里不耻的行径感到羞愧,但是一到夜里又百般渴求。
这一日沉鱼正午睡,现在夜里耗精力太多,下午她都要补一补瞌睡。
朱玄基告诫宫人,当沉鱼午睡时,不准有任何声音吵扰她。
沉鱼迷迷糊糊半醒之中,外殿有低低的声音传来。
“皇上,娘娘已睡着了,要不要奴婢把娘娘叫起来。”
“不用,不用了,朕过来看看就走。对了,朕问你,娘娘身子可有什么问题没有?为什么朕夜夜幸娘娘,娘娘还是没有受孕的迹象了?”
“皇上,奴婢日日都在仔细观察娘娘,娘娘除了身子单薄、月事有些长外,没什么其它大的问题。”苏医女停顿了一下,又期期艾艾地说:“皇上,要不奴婢给您熬几副强精固体的药吧。”
“大胆,胆敢怀疑朕有问题,想是你这个奴才不想活了?”朱玄基压低声音喝斥苏医女,又听见苏医女吓得磕头告饶的声音。
“想你是看着其她宫妃也未有孕吧!那是朕不想让她们有孕。算了,你起来,明日就按你说的,给朕熬几副药。只是别太厉害了,怕娘娘身子受不了。”
“皇上要不要把娘娘的药停了,长期用那些个药,对身子和受孕都有些影响的。”
朱玄基沉思半响才说:“先看看再说吧,等过几日,你把量减轻一些,看看情形再说。”
朱玄基走了,沉鱼心里很是狐疑,是什么药对她身子不好,而朱玄基却又不想停了?她日常喝的药不都是补药吗?等婉儿身子大好后,要她拿药方去打听打听。
现在朱玄基也和沉鱼一样,晨起、入睡都喝药了。夜里同房后,也不让沉鱼马上就睡,他抱着沉鱼好长时间,才放下沉鱼,让她睡。
而连着有好几日,朱玄基都来的好晚。奇怪的是,朱玄基来得晚的这几日,沉鱼没有了以前的渴求,虽是不拒绝,但也不那么迎合了。
这一日下午,朱玄基高兴地来到元月宫,他眼睛里都笑开了花:“沉鱼,皇后有孕了,皇后能受孕,那你也能的。”
沉鱼听了真替皇后娘娘高兴。想她柳家遇难时,亏了皇后娘娘的帮助。那时她和母亲走投无路,受尽了世人的白眼,亲姐妹都唯恐避之不急、冷漠绝情,而皇后娘娘的善良却一直温暖着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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