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沉鱼,这个东西,你要怎么跟本王解释?”袋中的布偶被拿出来,拎在夜铭熙的手中,冷冷的声音中泛着一丝阴沉,“本王若是没有证据,断然不会冤枉你。”
她抬眼望一眼那布偶,只见那布偶不知何时已被贴了一张白花花的纸条,纸条上用黑色的毛笔字粗粗歪歪地写着沉怡柳的生辰八字,上面还插着几根细长的针!
身子不由地一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奴婢根本就不曾――”
“沉鱼,没想到你的心肠竟然这么歹毒!”却被沉怡柳的声音打断,耳边的话语媚柔无力,却泛着一丝咬牙地恨意,“就算你真的恨我,可以直接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加害我的孩子?”
她更是怔愣,“我什么时候要加害――”
“你闭嘴!”沉怡柳躺在榻上,伸出食指指着她,身体因为激动剧烈地喘息着,眼中也蒙起一丝雾水,“那王爷手里拿的布偶是什么,三条腿的马?哼,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三条腿的马呢,真是闻所未闻!你这分明是在咒我生的孩子不健全!”
“小姐。”小碧见状,早已颠着跑了过去,煞有介事地将沉怡柳扶好,“王妃这是在做什么,您的身子刚刚才稳定下来,怎么可以情绪失控呢?若是动了腹中的孩子怎么办?王妃的事情,自然会有王爷为咱们做主。”
一连贯的动作,层层逼近的语气,好像已经演习了许多遍的预谋。
脑中忽然间闪现出昨日在碧落轩前的一幕,当时小碧满脸惊慌地从她的房中跑出来,连手帕掉了都未发觉,难道当时竟是在……
而夜铭熙,则从她脸色一怔的那一刻起,便一直未曾离开过她的脸庞,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忖度她话语的真假。
只是,不论是真还是假,这个坑,她是已经掉进来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能够跳出去。
她之前就已经说过,吃苦,她不怕,可是她不能死!而沉怡柳,分明是想至她于死地!
揪紧了身侧的衣角,“不论王爷信与不信,此事并非奴婢所做,奴婢也绝无半点加害王妃之心。”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小碧愤然,“证据确凿,还强词夺理!”
不理会小碧的咄咄逼人,她抬起头,面向夜铭熙,“如果王爷不相信奴婢,奴婢大可以留在王妃身边侍奉七个月,直到孩子生下来为止!可是,王爷若是单凭这搜出来的布偶来评定奴婢下了蛊,奴婢断然不服!”
“不行!”榻上传来一声断喝,“王爷不可以将那贱婢留在柳儿身边!”
尖锐的语气,将两人下了一跳。
看到夜铭熙射过来的目光,沉怡柳不由地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委屈,“谁知道那奴才会不会哪天一不开心了,跟柳儿来个玉石俱焚,更何况,就算柳儿不怕死,可是柳儿肚子里的孩儿呢,他也要承受着同她娘一样地危险么,所以,这奴才绝对不可以靠近柳儿身边半步!”
果真,就算她想以身作则地证明,沉怡柳都不会给她丝毫的机会。自从被她在水中教训一顿之后,她早已对她生了戒备之心,又怎么会放心地将自己的安危交给她?
夜铭熙紧皱着眉头,“那柳儿觉得应当如何?”
沉怡柳靠在床上,妩媚的脸庞泛着一丝虚弱,眼中一闪而过的神情却是阴狠无比,“以蛊术谋害未出世的小王爷,其罪当诛!”
其罪当诛!纤弱的身子顿时一凛。
夜铭熙的眉头皱得更紧,“本王并未问你下蛊该当何罪,夜铭熙本王只是在问你,怎样才能让你觉得腹中的孩儿无恙。”夜铭熙的声音不大,却是直直否了沉怡柳的说法。
柔媚的声音中立即夹了一丝娇嗔,“王爷――”
“此话不必再议!”夜铭熙望着沉怡柳,话语却更像是在讲给她,“本王向来不会冤枉人,事情的真实究竟如何,本王自会查个一清二夜!假若到时候真的证实了是她下蛊害你,本王定当严惩不贷!”
“哼,”沉怡柳委屈地摇着身子,“就算是不杀那个女人,也必须将那个女人关柴房!直到柳儿肚中的孩子出生!”
“你想关我七个月?”她眼一冷,揪着衣角的手不由捏的欲紧。
沉怡柳声音透着一丝委屈,“我不过是想保护我腹中的孩儿而已。”
“沉怡柳,你不要太过分!”
“住口!”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夜铭熙的声音寒冷地如同千年的寒冰,“来人,将沉鱼关进柴房!”
身子,是被两个人硬架着丢入柴房的。
脚下因为身后的推搡,踉跄了一下,身子立即失去控制摔倒在地上。
背后的门被“砰”地一声用力关严,继而响起一阵铁链锁门的声音。须臾的时间,外面的脚步声已经由近及远,彻底消失不见了。
狭小黝黑的空间里,顿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果真,夜铭熙将她关入柴房了么?
关入柴房,虽然好歹性命无虞,可是……
“喂,有没有人啊,我要见王爷!”
“喂,有没有人啊,开门开门开门!”
锤了半天柴门,都没有动静,只好颓然地坐到柴草堆上,望着黑黝黝的房顶愁眉不展。
该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呢,毕竟后日就是……
想到这里,本已烦乱的心更加烦躁起来。
一直被心间的事情烦忧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外面不断传来知了断断续续嘶哑的鸣叫声,闷热的空气在屋中缓缓流淌着,不多时,熟睡的脸上已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睡梦里,她正至于一片广褒的沙漠之中。
漫天的黄沙充斥着眼底的视线,放眼望去,竟看不到一丝熟悉的绿。头顶上烈日炎炎地晒着,不断向外喷着热气,她只觉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
热啊,好热……
渴,好渴……
终于,疲惫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倒下来,躺在了柔软的沙上,脸庞贴到滚烫的沙子,只觉喉咙干涸到快要着火,“水,我需要水……”
睡梦中的人紧紧地皱着眉头,双手在空气中胡乱地抓挠着,神情看起来痛苦异常。
脸上蓦地感受到一丝冰凉的气息,渐渐地清晰,扩散……
睡梦中的人,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梦到了清泉,一汪在沙漠中绿洲之上的清泉,清冽甘甜的泉水洒在她的脸上,那种凉凉的感觉让人沉醉。
只是,为什么她醒了,脸边冰凉的感觉仍在?
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却让她的身子在刹那间一颤。那阵声音很轻很轻,却在这寂静的夜中分外刺耳,一点点刺激着她的内心,挑战着她心中压抑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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