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刚一进入梦境就失去了自己的头颅。
而切下他头颅的女人和琉西安母亲泽尔特夫人年轻时一模一样。
梦境之外,伍德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
而同一时刻,一起进入梦境的其他人身体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失…失败了……”
阿德莱德试图将伍德等人拉出梦境却失败了。
她嘴唇因魔力过度消耗而失去血色。
伍德等人的失败在琉西安的预料之中。
因为,一旦进入梦境就会失去主导权,是完全的将自己交给对方摆布。
除非自我意识强烈,否则必定会沉沦其中。
当然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琉西安下意识的摸着胸口的位置,心想:还不是时候。
但某个人却是例外。
玛丽安娜,镜像之馆的流莺。
晚宴上,女眷们硕大的裙摆如同绽放的花蕾在舞池中旋转着。
穹顶中上万只蜡烛同时燃烧着,将室内映照得如同白昼。
而舞会的主角,玛丽小姐,此时却不知所踪。
主人安抚好宾客,命令仆从们尽快找到玛丽。
一切都很正常,如果不是宾客们的样子模糊不清,像融化的油画。
而仆从们机械如木偶,行动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漆皮片片掉落的话,这一切会更好。
“玛丽…玛丽小姐…您在哪里?”
“玛丽大人…您快出来吧!别躲了!”
“小姐…您在哪儿?”
随着声音越来越接近,桌子下的玛丽安娜屏住呼吸,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显然这张桌子藏不下玛丽安娜丰满的身体。
她至少有三分之二是露在外面的。
咯吱———门突然被打开了。
有人走了进来。
踏、踏、踏、
对方越来越接近,玛丽不住的颤抖着,连桌子也跟着抖动起来。
好真实的噩梦,但身上的伤口又暗示着危险。
不知什么时候,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连宴会的奏乐似乎也远去了。
好安静!
玛丽安娜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小心睁开眼睛。
一个脑浆四溢的头颅正躺在地上和她对视着,鼻尖几乎快要贴上了。
一道恶狠狠的女声尖叫着说“该你了!玛丽小姐!”
“啊啊啊啊啊啊!!!!!!”
玛丽安娜瞪大了双眼,猛地从地上弹起,桌子被撞倒在一边。
压住了头颅,她粗壮的小腿从桌上跨了过去。
玛丽安娜抱着头拼命向外逃去,而身后一具没有头颅的身体跟在她身后穷追不舍。
压在桌下的头颅则不停地叫嚣着“回来!不要走!该您了!!!玛丽小姐!”
“不许走!您答应过的……”
叫嚣声传到后面变成了哭腔,只剩下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听了直叫人头皮发麻。
玛丽安娜听到这声音,更是头也不敢回,死命向前冲去“我不是!我不是玛丽……”
话音未落,她就因为慌不择路从阳台上摔了下去。
而窗户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一个接一个紧贴在花窗上。
那是城堡里的仆从和宾客们,大家都保持着嘴角上扬瞪大眼睛的动作,一动不动死死盯着玛丽安娜落下的地方。
身体极速向下坠落着,玛丽安娜大叫一声猛地从地上坐起来,背上全是冷汗。
“啊!!!!!”
凯茜正和阿德莱德僵持着,虽说也能操控梦境,但她主要学习是守护魔法,对幻术类的魔法很生疏。
阿德莱德正隐隐落入下风。
正在这时,连接凯茜和玛丽安娜之间的丝线因为玛丽安娜的清醒而“嘣”的断开。
生命力构成的魔力从中爆发出来,巨大的冲击波将几人掀翻在地。
阿德莱德当场晕死过去,而凯茜的状况也不好,她被反弹的梦境魔法所反噬,魔力几近枯竭。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干涸,骨头崩裂开来,大片大片的银白色液体从黑色的眼眶中流淌出来,洒的满地都是。
琉西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只来的及护住昏死的阿德莱德,他本人也被建筑物的碎块砸伤。
刚刚醒来的玛丽安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倒下的石柱压在地下,动弹不得。
腹部传来温热的感觉,一直流淌到小腿,背部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疼痛。
玛丽安娜脸色苍白,大滴大滴的汗水混着鲜血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头…好痛,感觉要…死了……
她长大了嘴,喘着气,用颤抖的双手试图从胸口的钱袋的摸出几个银币。
但一连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快啊…拿出来……拿出来啊…拜托了……
但更多的人还沉浸在梦中时,就被滚落的石块和倒塌的房屋所掩埋。
凯茜被掀翻在地后,过了不到半分钟就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喃喃道“朱…朱利安…少爷……”
飞快的移动手臂拖着残余的上半身往住所爬去。
巨大的响声惊醒了附近的居民,护卫队的人也从远处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
“月神在上,这是怎么了?”
有居民大着胆子从窗户往外看。
“天啦!那是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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