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孜博也笑了,抬头看向魏楚欣,刚要向魏楚欣说魏伟彬喜欢吃什么,倒听魏楚欣先道:“清炒山药,父亲还喜欢吃这个么?”
此话一出,魏伟彬拿筷子的手不禁抖了一下。一旁魏孜博不知道这话的重量,惊讶的看着魏楚欣笑说:“有这个,父亲最爱吃的就是清炒山药了!三妹妹怎么知道的?”
只见魏楚欣眼睛里泛着澄澈的光亮,声音不大不小:“原来父亲的口味一直没变,楚儿记得小时候承欢在父亲膝下时,兰姨娘知道父亲爱吃清炒山药,每每亲自下厨。”
在魏府里有一个禁忌,那就是谁也不能提魏楚欣的生母兰姨娘。谁只要一提,魏伟彬脸色肯定陡变,不使出衙里老爷对待犯人那一套算是那人走运。
兰姨娘虽不是魏伟彬的初恋,但却是魏伟彬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魏伟彬之所以解不开心结,不肯带魏楚欣回府里去,也是因为法华寺大师说的那句话,是魏楚欣命硬克死了兰姨娘,要不他的阿兰现在可能还和他在府里琴瑟和鸣呢。这是一根刺,深深扎在了维系魏伟彬和魏楚欣亲情的那根线上。
魏孜博见魏伟彬脸色果然难看了起来,吓得屏息,直给一旁的魏楚欣使眼色。
魏伟彬啪的将筷子摔在了碗上,站起身来对魏孜博道:“吃完了吧,吃完了送你妹妹回去。”
魏楚欣见状,赶紧起身,走到魏伟彬身边当即跪了下去。一抬头,不等说话,眼泪滴滴答答就掉了下来。
魏伟彬身子一转,并不愿意看魏楚欣,直叫魏孜博送魏楚欣出去。
魏孜博为难的看着魏楚欣,但听魏楚欣道:“在庄子快五年,楚儿每每思念父亲母亲。三年前父亲前来,恐父亲见到楚儿想起母亲勾起伤心往事,所以强忍满心期盼思念,没有与父亲相见。”
缓缓的吸一口气,“如今时过境迁,楚儿以为父亲心结已解,不曾想说了错话惹父亲不悦。既然父亲不愿意再见到楚儿,楚儿离开便是。只是今日一别又不知几年能再与父亲相见,还望父亲保重身体,楚儿唯祝父亲与祖母万事顺遂合意,福寿安康。”说着,低头连叩三首,肩膀轻颤,泣不成声,强扶着身边的椅子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一旁魏孜博急得直跺脚,一把扶住险些跌倒的魏楚欣,看着魏伟彬终是忍不住道:“父亲,你就原谅了三妹妹,带三妹妹回府里吧!”
魏伟彬站在那里好像是有所动容了,但背着的身子却始终没动。
魏楚欣看向魏孜博,摇了摇头,露出个感激的笑来,示意别再劝了。然后眼睛似不经意间打在了张妈妈身上。
张妈妈得到信号,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对魏伟彬哭诉道:“老爷,老奴不会说话。但有一句话就是说完后被饿狼疯狗咬死也忍不住要说。五年前只单凭法华寺老僧一句话,老爷冷了三小姐快五年,五年不曾相见,三小姐却时时记挂着老爷,祈祷老爷长寿。兰姨娘已走,在这世上只留下三小姐这一个女儿,要老爷心里还曾记挂着兰姨娘的一分好处,也该善待了三小姐才是。”
“三小姐是兰姨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女连心,在这世上还值得兰姨娘记挂的除了老爷也就是三小姐了,只有见三小姐过得好了,兰姨娘在天之灵也才能安了心啊。”
话说完了,屋子里谁都不再说话,安静的落针可闻。魏楚欣最后还是行了礼,领着张妈妈走了出来。
一出屋子,张妈妈就有些灰心的叹了口气。魏楚欣暗处里握着张妈妈的手,等回了自己院子,马上变得舒眉展眼,笑着对张妈妈道:“说妈妈是这顿饭的主角,还一点不错呢!”
张妈妈还是忍不住叹气,“都说了妈妈嘴笨,见老爷那意思,小姐是回不去了吧。”话说出了口,又后了悔,赶紧安慰魏楚欣道:“好在魏三鹏被撵了出去,就留在庄子,三小姐的日子肯定也会比之前好!”
接上张妈妈的话:“妈妈以为他什么意思?”在人后,魏楚欣连一声父亲也不愿称呼,“事情成了七分了!”
“什么成了七分?”一时间倒把张妈妈说糊涂了。
魏楚欣故意笑而不语,只道:“沏壶茶来,一会屋子里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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