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土话叫死猪不怕开水烫。对魏家,她没有任何希冀,所以得罪谁,说什么,又能怎么样。
听魏楚欣这样说,蒋氏不禁抬起头看了魏楚欣一眼,顿了一顿,又看了看魏二,才带着几分不悦的说:“你们是魏家的姑娘,给你们这个姓,你们就得对得起这个姓,别做出什么事来让家里难看,让你父亲在外面难看。今日之事,我没得那闲工夫和你俩分辨雌雄,一个嘴快的,一个乱辩驳的,两个都不是那省油的。回去先一人抄二十遍《女诫》来,今日之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要下回再有谁不知道分寸,做出有辱家门的事情,别怪我这大娘狠心。”
魏楚欣自是不会应声。魏二见自己也平白无故被蒋氏说了一顿,又惧又委屈又不敢不服,赶紧低头应了句是。
等魏楚欣和魏二退了出来,两人前后走出了院子。
想到那厚厚一本《女诫》要抄二十遍得抄一个多月,魏二便大喊着叫住走在前面的魏楚欣道:“魏小三,你给我站住!”
魏楚欣回身,笑问:“二姐姐何事?”
魏二发狠的骂道:“你个灾星,平白无故被你连累!”
平白无故?魏楚欣觉得这话相当幼稚,看向魏二,刻意凑近一些,带了那么几分故意的挑衅:“你信不信,二十遍《女诫》我敢不写,你敢么?”
“我……”魏二一下子被问住了。哑口无言了一刻,复又变得蛮不讲理了起来:“怎么,攀上鲍家了,就了不起了么!我告诉你这个乡下佬,鲍家鲍昊可是好人,你得上赶着倒贴才是,小心被翠红楼里的谁谁给抢了去!你是有几分姿色,可是能赶上那翠红楼里面的女妓么。不过有一点兴许能比上,都不是什么清白的人吧,毕竟在庄子里住了这么些年,庄子里头什么男的没有,许是为了生计,谁给些碎银子就做了谁的姘头呢!”一边说一边嗤笑,想到柳伯言,感觉自己解了多大的气一般。
魏楚欣听着眉头一蹙,上前,面上朝着魏二假笑了下,脚底却实实踩在了魏二的脚面上,双眸里哪里还有平日在人前的那些温柔,盯着魏二,语气轻描淡写,一字一顿,一顿脚底加重些力度的道:“别将话讲的那么难听,魏玉欣。”
魏二呆呆的望着眼神冰冷逼人的魏楚欣,连躲避都忘记了。
魏楚欣慢慢的抬起了脚,“本不想对你怎样,可你也不能逼人太甚不是?”然后,竟又像以往一样,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般的,温温柔柔的笑看魏二:“将二姐姐的鞋弄脏了,二姐姐不要介意才是。”
魏二站在原地,贴身丫鬟喜儿见魏楚欣已经走出了好远,才过来扶她,“二……二小姐,你没事吧?”
魏二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脑袋,看向喜儿确认道:“刚……刚才她说了什么?”
“三……三小姐,”还从没见过平日里温温柔柔的三姑娘如此,眼下还真是开了眼界,喜儿重复魏楚欣的话道:“三小姐说:别将话讲的那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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