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越发生气,大骂道:“我不少给你银子,你却没有大家小姐的绅琛,连身边服侍丫鬟的几两半银子也好意思讹赖了去,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你什么个品性!”
有娘生没娘养!
魏楚欣听了,禁不住冷笑,陡然抬头,眼睛正对上蒋氏的眼睛,一种锐利的逼视之感刺得蒋氏瞳孔猛然收缩了下。
蒋氏为了维持气势,朝魏楚欣大喊道:“啊?瞪着我做什么,我说屈你了?”
“母亲是说错了,我没有做上述事情。”魏楚欣收回眼神,然后云淡风轻的说:“怕是母亲在魏家独掌家宅大全久了,顺耳恭维的好话听多了,所以一些挑拨离间的话都听不出来了。”
“你!你还敢顶嘴了!”蒋氏真是被魏楚欣给气到不行了,在身侧找着什么,正好看见魏楚欣刚才送给她的那个漆盒,抓起来便向魏楚欣砸了过来。
眼见着飞来一物,魏楚欣本来是能够躲开的,只是想到了什么,她便故意不躲,只低头不让那盒子打到她脸。
漆盒顺着她头顶而过,一下子打散了她的发髻。
蒋氏稍觉得有些解气。抬眼间只见魏楚欣慢慢的朝她走了过来,走到她的身边,低声轻语,说只有两人能听清也只有两人能听明白的话。
“母亲好是阔绰啊,那盒子里装着暹罗产橄榄玉制成的耳坠,母亲却拿它来打人,要不是我用头发承接了下,怕是那盒子摔在地上,里面的玉坠便是碎了吧。”
蒋氏也是吃惊,倒没想到魏小三能有这样的好东西送她,看了看那已经被扔到地上了的盒子,心里也想知道里面是不是真有暹罗产的橄榄玉耳坠,那耳坠是否被她给摔碎了。
见蒋氏的那种表情,魏楚欣不禁淡淡一笑,然后收回笑容,又轻轻说道:“有一件事情,一直想当面问母亲的,五年前兰姨娘走时,留下了一千两的票子,我那时虽小,但记忆力还行,我记得那票子我掖在床榻下面了,怎这回回来,我去原处找,什么也找不见了呢?”
眼见着蒋氏脸色一变,眼神下意识便是躲闪,一瞬之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魏楚欣便心知肚明了,这银票被蒋氏拿去无疑。
“母亲是当家主母,当年父亲虽然说睹物思人,下令让人封了兰蕴居,可封屋子的人,应该是母亲派去的吧?所以兰蕴居里有什么,父亲不一定清楚,可母亲应该是清清楚楚的了,先母亲说我是什么品性,母亲又是什么个品性呢?”
蒋氏到底是一块老姜。
魏楚欣虽然用这样直接的话问她,她虽然也做贼心虚,可是却不慌也不忙。
那本是一笔陈年旧账,谁都没有证据,只要她一口咬定,并没在兰蕴居瞧见什么一千两的银子,单凭魏小三的一面之词,谁能将她怎样。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当家主母,是魏伟彬的正头娘子,魏伟彬还能休了她不成。
“放肆!”蒋氏转而扬声大骂:“去隋州果真让你长了见识了,你敢对我口出不逊,看来不管教管教你,你倒忘了自己是什么个贱蹄子!”
说完,就发话让几个婆子将魏楚欣给架了起来。
此时魏楚欣倒变得和刚才判若两人了,猫一般的顺从,受惊小鹿一般的害怕。
“先将人给我关到柴房去,让她清醒清醒!”
这边张妈妈和石榴都焦急的看着魏楚欣。
魏昭欣自始自终都在保持良好姿态,看着热闹。
眼下见胳膊终是拗不过大腿,她母亲将魏楚欣教训的服帖,她便站起身来,走到被婆子驾着胳膊的魏楚欣身边,幸灾乐祸的笑看了看魏楚欣,然后转而对蒋氏说道:“三妹妹被接去鲍知州家里那日,因走的匆忙,父亲和母亲便在我这里拿了衣服首饰。现如今三妹妹既然回来了,那东西便该物归原主了。我这个做姐姐的,理应照顾妹妹,拿我的衣服我便不要了,只把那些首饰还我便是。”
蒋氏也道:“是该还回来的。”随即给周婆子使了眼色,吩咐道:“还不去兰蕴居将东西取回来,就她也配用昭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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