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欣一回到庵里,石榴便看着她笑。等张妈妈出了禅房时,石榴凑过来,在她耳边小声的道:“姑娘又和萧侯爷见面了是不是?晚上都没回来,萧侯爷带姑娘去哪了?”
魏楚欣正坐在一方形小木案上捋着这几个月来写下的一张张的治疗那止血药的潦草方子,抬头对石榴假笑道:“还不复习,一会我可考你这几学的字,要是写错一个,一个月不给你甜食吃。”
石榴努努嘴,低声抗议道:“真是的,这还恼了!”
这里张妈妈进屋来说:“小姐,程公子过来了。”
程凌儿来了。
下了山门时,就见程凌儿正在树根下面,可能是跑着来的,气喘吁吁的,见着魏楚欣急着要说话,但一口气憋着,“我……我对不住……”一句话到底是没说出来。
天上的阳光很好,魏楚欣的心也好,笑看着程凌儿道:“咱们去山下的茶铺吧,想说什么坐下慢慢聊。”
到了茶铺,魏楚欣为程凌儿倒茶,程凌儿将大瓷碗接了过来,一口气将碗里面的胆茶水喝个干净,然后拿袖子蹭掉嘴角上面的水渍,低头说道:“原是我对不住姑娘了!”
他对不住她?
魏楚欣握着瓷壶托柄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脸上保持着微笑:“怎么了,地契出了差错?”
那可是目前她不惜花利息凑出来的九千两银子,她的全部家当,要程凌儿说出将地契给弄丢了或者怎么了,她可就真客气不起来了。
“不是那个意思,地契还在!”说着程凌儿就把地契从怀中掏了出来,稳稳的交在了魏楚欣手里。
魏楚欣心里不住一笑,想她刚才是怎么想别人什么的呢。
“都是怨我,害得姑娘现今以这样高的价格将地给买了回来,我对不住姑娘,当初我就不应该怂恿姑娘!”说着,又从怀里将他自己的五百亩良地的契子给拿了出来,“既然这是因我而起,那我替姑娘补了这些多花的银子,姑娘就收了我这地吧!”
按程凌儿说的,魏楚欣先时也在心里做过估算,要说以这样的价格购得这一千亩荒田,正常在不压榨佃户的形下,没有十到十五年,都收不回本钱。
只是她偏就是那不走不正常道路的。
魏楚欣将五百亩地契又推回给了程凌儿,笑说:“这地当便是我自己下定决心要买的,要花多少银子竞得,也是我拿的主意,出多出少,和程公子有什么关系。程公子别说对不住我,在这里一要感谢公子替我出面竞下了这一千亩地来,二来我还有事要麻烦公子。”
程凌儿听魏楚欣这样劝解,心中的愧意也渐渐的消了,“姑娘想说什么,只管讲就是。”
“今我父亲到顺来县公出,想来也是要回去了,我便是打算跟着回去了,所以这顷地的事还要委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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