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到时心如野草般浮动。见到了反倒心如止水。
她坐下来给他诊脉,三指轻按于他腕部,感觉到的是那样勃勃而有力的跳动,“一年的服药调养,侯爷体已经恢复如初了。”
他点头,修长远山般的长眉就横斜在那里,他脸上总是那样的表,不浓不淡,不寡不欢。
两人之间最适宜的距离是两尺开外,是介乎于脸熟和朋友之间的那种。
“听说你去县衙里住着了?”
魏楚欣微微抬眼,但听萧旋凯又说:“怎么如今又跑到云隐寺来了?”
“老是在一个地方有什么意思,”魏楚欣笑得并不认真,“换个地方修行不是好的。”
萧旋凯点头,看着穿黛青色衣衫的姑娘,想说点什么,但又是无话。
默了半天。
最后萧旋凯道:“明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明不行。”明她有两件事要做。
“那后?”
“后也不行。”
魏楚欣说完这话,试探的抬眼,但见萧旋凯笑了。
想他堂堂一品侯,约个姑娘出去,竟被拒绝的这样斩钉截铁。
“不是,”魏楚欣看着萧旋凯解释:“明我有事,后也有事……”
这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
第二天一大早,魏楚欣便和石榴出了门。程凌儿还在落尘庵下的茶摊子等她。
见魏楚欣来了,便起来问:“姑娘可是看了那单子?”
魏楚欣点头。上头一共写了七十二户佃户。程家村五户,王家村四十户,虞家村二十七户。
“程公子能把人都召集到一处么?”
程凌儿问:“什么时候?”
魏楚欣蹙眉思忖,今魏伟彬会派人到云隐寺,她得先弄到一百两银子……
“明未时左右,地点你定。”
程凌儿听了点头,试问道:“什么由头,姑娘是如何打算的,那地是按我说的租给佃户,还是姑娘还坚持自己种?”
“还是我前天说的那样,你召集众人来的时候,便将况说明白,愿意来的便来,不愿意来的不必勉强。”
其实如果说能保证让雇佣来的每户都填饱肚子,并每户手头上都能有余钱,这样的条件,比自己租佃土地种田有惑力多了。
这里的关键点便是信任的问题。双方面的信任。
首先是佃户能不能信任她。佃户必然会有顾虑。如果按她说的,管饱还有余钱的话,他们一年到头为个外县的姑娘干活,等到了秋天,粮食被收走了,她不兑现承诺怎么办?到时候人去楼空,他们吃什么,家里的老父老母,婆娘孩子怎么养活?总不能喝西北风吧!所以这事虽然有惑力,但大家未必就肯买账。
同时她对佃户也有顾虑。就向程凌儿所说的,众人在一处干活,人一多难免有偷耍滑的人,地里收粮多少也一概不管,她人在靖州,坐在地头上监工也是不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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