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儿记得,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打完秋,给庄里雇得的劳力汉子发工钱的时候了。”说着,魏楚欣按着魏伟彬太阳的手,便收了手劲,“今年二管家才到庄子,也不知道是怎样个形。”
魏伟彬听魏楚欣这么说,不免轻拧起了眉,“魏二在府里做事那是没得挑的,就不知道在庄子里是什么个样了。”
“父亲也不必挂念,二管家做事向来是极稳妥的,又何况二管家在父亲边多年,自是知道父亲品行端正,为官清廉,从来不搜刮百姓,自是家中田产也就以那庄子为要紧,二管家必是会十分上心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魏伟彬,当官这么些年,虽也笼络过银钱,但都本着无伤大雅为原则,银钱动产自是比不得鲍宇,那庄子是他一半的家产,先有魏三儿那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主,眼下让魏二管着,必是再不能听之任之。
魏伟彬思忖着,便是说道:“现在到了四平,离庄子也不远了,还真得顺路过去瞅瞅。”
魏楚欣见目的达到,不再往上面提,只笑着问:“父亲感觉如何,有没有好一些?”
“是清亮了许多,”于是有所感慨,“你还真随了你母亲,耳聪目慧,做一样是一样,看一样会一样,学一样精一样,这可惜是个女娃,要不魏家指不定能盼来个状元郎呢……”说道最后叹了口气,不免沉吟了起来。
魏楚欣知道魏伟彬这说说话为何就泄了口气。想来是秋榜下来了吧,但魏孜博榜上无名,让他上了股火。
而同时去赶考的芮禹岑却争气的拿了个榜首,全省的考生,人考了个乡试第一,在靖州城从来都没有过,想来是风光无限,门庭若市了吧。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笑了笑,这回魏昭欣更是得一门心思高攀人家了。想想就觉得滑稽,上辈子是人芮家无论如何也没要她。
三年后芮禹岑进士及第,新科状元郎,眼高于顶,京城权贵都争着与之结亲,魏昭欣一过了二八年华的老姑娘又拿什么和人家比,论才才不行,论品品没有,家私不及,门第不及,一门心思,机关算尽的高攀芮禹岑,到最后不还是一场空欢喜么。
第二天早上继续赶路,不到下午就到了魏家庄子。马车都到庄子口了,魏二才得知,匆忙间来见魏伟彬。
行了礼寒暄一番,进了屋子闲谈。魏二一边张罗着给魏伟彬和魏伟彬上茶,一便吩咐自己的婆娘安排人去打扫屋子,好让魏伟彬下榻。
魏伟彬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对站在一旁听命的魏二道:“你也不必忙了,我也就是顺路到这里来看看,不打算住下。”
魏二听了劝道:“老爷难道下来,就住几再走吧!”
魏伟彬喝了口茶:“州里鲍大人还有事吩咐,耽误不得。”
魏二听着话,也就不便劝了,只躬询问:“老爷想吃什么,二儿吩咐厨下的人准备?”
魏伟彬听了便看向魏楚欣,征求她意见般的笑说:“让楚儿说吧,我吃什么都是一样。”
魏二听了,暗自不思忖起来,没想到这才在庄子里回去有半载时间的三姑娘现下在老爷心里是这般地位了。便忙走了过来,笑着问魏楚欣可是有什么想吃的。
魏楚欣推脱了一番,最后在魏伟彬吃的菜里随便说了几个。想着还有事没办,便说离开半年多了,想出去走走。
见魏伟彬点头,魏二赶紧招呼人道:“李婆子,你着几个稳妥的人在后面服侍着,庄子里竟是些粗人,仔细冲撞了三小姐。”
魏楚欣听着这话着实想笑。现在倒怕冲撞她了,那在庄子里住了五年是如何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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