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欣也笑道:“三哥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魏孜津这才道:“要说装裱师傅,我真认得一个,做工大半辈子了,技艺是绝对信得过的,只不过……只不过是……”说到这里,魏孜津不就红了脸。
“不过什么?”魏楚欣笑着追问。
“只不过人信不过……”
魏楚欣便听魏孜津下话,“这人是我外祖父……”
石榴嘴快:“就是赌博去霸王楼借钱的那个!”
魏孜津带魏楚欣和石榴两人来到桥头一间极破的屋子来。
一推门,强烈的酒气和灰尘气息便铺面而来。
正对门的砖地上,铺着够一人睡觉用的的蒲苇草,草上面正坐这个花甲之年的老爷子。
老爷子邋遢不已,一暗红色的短衣只遮着腰背,两只手臂都在外面露着,蓬头垢面,乱乱的头发,长时间没有打理过的黑白相间的污垢胡子,一见打头进来的人是魏孜津,顺手抄起旁的黑瓦空酒坛子便打了过来,大骂道:“好你个津小子,怎才给我送钱来!”
魏孜津看着老爷子已然是麻木了,眼见着瓦坛子朝他脑袋横飞过来,他眼睛发直,连躲都没躲。
“三哥!”直魏楚欣拽了他一下,他才没有砸到。
老爷子指着魏孜津破口便骂:“你个瓜眉眼的羔子,真是你那死娘生的,你死了不算,谁来供养老子!”
魏孜津气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转朝魏楚欣勉强笑了笑,低头说:“就说了他不行,三妹妹还非说要见一见,三妹妹还是另请好人来吧……”
魏楚欣见这老爷子也着实是不肖,便打算随魏孜津走了。
只没想到,老爷子见魏孜津转要走,提拉着破草鞋便追了上来,直拽住魏孜津脖领子,抡过了手臂,照着魏孜津脸上就是一嘴巴子,打的“啪”一个脆响,大骂道:“你个羔子,你打算死哪去!我养你小,你就得养我老,要不是老子,你个瘦胳膊瘦腿的,早死绝了!眼下我吃两口酒,打两把牌那两个半子你都不供,你还配做个人!”
魏孜津眼看着他外祖父,不闪不躲,麻木了一般的,只平静说:“所有的银子不都给你还债了么,上午才欠下的赌债还没有着落,现在哪还有钱。”
“你糊弄鬼呢,你老子是在城里开大店铺的,你个羔子为他儿子,你没钱,你骗鬼呢!”说着,便气的又要打魏孜津。
魏楚欣实在看不下去了,眼看着魏孜津他外祖父道:“别打他,想要多少银子你开个口,我给你!”
老爷子眼看着魏楚欣,愣了那么一下,反应过来,一把推开魏孜津,只改了笑脸笑看魏楚欣道:“你这姐儿是个好相与的,可是津小子的什么人怎的?”
石榴挡在魏楚欣前,态度不善的道:“别说那些没用的,要多少钱就直说,别等我们姑娘改了主意不给你!”
“是,正是!”老爷子嘿嘿的赔笑了起来,眼见着魏楚欣穿的干干净净,长得也干干净净,一看就像个有钱的主,便试说道:“那就先拿五两。”
“五两?”魏楚欣重复一遍。
忙的老爷子赶紧就改了口,“五两是太多了些,那三两吧,最起码也得三两,可不能再少了的!”
魏楚欣听了淡笑了笑,平声吩咐石榴道:“给他拿十两。”
石榴气的拿出荷包来,从中捡了几个银子块往地上那么一扬,“是多是少你自己捡吧!”
老爷子见了银子,也不暴躁骂人了,直一副好脾气发笑着,猫腰去捡地上的银子,一边捡一边还谢魏楚欣,“姐儿没事的时候常来我这里坐坐,让津小子带你过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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