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欣也接过丫鬟递来了的狼毫笔,亲自调墨,然后提笔作画,在生宣上只点了八笔。
初见时,宣纸上东倒西歪乱七八糟。
众人见过还都面面相觑,看了看魏楚欣,又转而看向史铖禹,想说什么,又不约而同的都言又止了。
魏楚欣倒是大方,毫不拘谨的笑着。
这里片刻之后,只见生宣上笔墨慢慢晕开,满幅团团融融的松山雪景图已经跃然于纸上。
众人皆是诧异,又都面面相觑了一番。但这次郇氏却先开口笑道:“咱们还玩下去么?”
郇微最先接道:“楚儿姑娘画艺绝伦,超过我们不是一星半点,这往后谁画不是个输!”随即摇头笑说:“不玩了,我反正是不玩了!”
郇氏的大嫂也适时解围道:“这事怨我,要早知道楚儿姑娘画艺如此绝伦,就怎么也不该让花传到她的!”
一时郇玫才认真打量起魏楚欣来,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画艺,确实令人佩服。
郇玫的妻子深知丈夫的喜好,此时便替郇玫开口笑道:“舅妈我有一请求,还承望楚儿姑娘点头呢。”
能和郇玫娘子论上亲戚关系,多么难得的事。要知道有多少人想见郇玫一面,不惜花重金想要在其妻处作为突破口。
魏楚欣笑说:“舅妈请讲。”
“楚儿将这幅画送给我如何?”
魏楚欣听了笑说:“舅妈客气,既然舅妈喜欢这幅画,送给舅妈也就是了。”
一时间众人也便散了。
这里史铖禹和郇玫二人依旧坐在外厅说话。只话题已经转到魏楚欣这幅画上了。
画正被郇玫擎在手里,他和史铖禹看了半,只道:“你这侄女了不得,也不知她那墨是如何调的,落在这生宣上不蔓不枝,浓淡相宜,火候真是多一分则过了,少一分又是不足。”
史铖禹看了那画半天,又回忆起刚才魏楚欣调墨时的过程,只是先时并未着意,以至于此刻想了半,也没回忆出来魏楚欣那墨是如何调配出来的。
见史铖禹半刻没说话,郇玫不笑道:“莫不是这画法是你教给她的,此刻被我问到,你倒是小气不打算告诉我。”
“我倒是希望,”史铖禹一时都被说笑了,正是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时,却不想见魏楚欣笑着过来了。
魏楚欣将手上的托盘顺势放在了两人旁的花梨木大案上,笑说道:“才出锅的糕点,婶母让我送过来给叔叔和舅舅尝尝。”
史铖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这样的关系,略过了亲戚辈分这一茬,只说:“你来的正好,我们正是讨论你这墨的调配方法呢。”
无需再说下话,魏楚欣已知其中含义,直大方说道:“楚儿的一点画艺,哪里值得叔叔和舅舅研究。”说着,便拿过了先时大案上摆着的端砚和滴漏,将配兑比例详细说了一遍,一面说一面示范,直将墨汁调好,拿笔再往生宣上画时,果然就如刚才那般不蔓不枝了起来,本来是分不出形状的一个豆点,晕染过后便成了一朵绒花。
见史铖禹和郇玫看的认真,魏楚欣便适时为郇玫递上笔道:“不若舅舅试一试?”
郇玫还就真的接了过来,依照魏楚欣先时所说,果然也画了一朵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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